顾言明的人连续观察了几日,可那崔嬷嬷就只是待在院子里,每日将自己的活计干完,晚上了,估计因为与张姨娘是同乡,所以每晚的守夜都是那崔嬷嬷负责。
就当林晚秋以为他们的调查方向是不是有误时,潜伏在那边的人终于带回来个算是有用的消息,说崔嬷嬷前天晚上换上了夜行衣,出府了,他们的人不敢打草惊蛇,就见她去了城外义庄,在里面待了约摸一个时辰才出来,跟着她的人怕暴露行踪,没敢靠近,所以不知道她在义庄做了什么。
当天下午,顾言明一边让人盯着崔嬷嬷,一边带人去城外义庄查看情况,按林晚秋的意思,顾言明还带上了鬼璃。
几人到了义庄,古怪的是,里面竟然没人,按理来说,每个义庄都会有个看守人,不知为何,这个义庄竟然没有人。
鬼璃刚进院子就面色凝重,她示意大家就待在院子里,她自己则先是在院子里自己看了看,又绕去屋子后面,众人知道她医术高明,可自古医毒不分家,看着她面色凝重的在这院子里转来转去,一时间都不敢乱走动。
“鬼璃姑娘,你这是现了什么?”
“公子,这里味道不对劲儿,我刚转了一圈,你们没有现,这义庄四周全是杂草,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虫子。”
“可这个季节没有虫子不是很正常么?”
“不,这里不正常,我刚在屋后,找了个土壤较肥沃挖开看了,连个蚯蚓都没有。”
“那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是什么?”
“要么这土壤被什么毒物侵蚀了,要么这里有什么厉害的虫子,把其他的虫子吃了或者吓跑了。看这周围杂草丛生的,应该是第二种。”
“你的意思是这屋里有蛊虫?”
“嗯,这里还有一股独特的草药味,我在岭南一带一家养蛊的院子闻到过。所以你们待会儿都退出去,我自己进去,岭南的下蛊之术很厉害,有时候不一定非要接触,会不知不觉地中招。”
“那鬼璃姑娘,你进去不会有危险么?”
“放心吧,我为了了解蛊虫,在岭南的时候,我就学着养蛊、亲身中蛊,然后再自己解蛊,后来还被我养出蛊王呢,除非这里也有蛊王,不让其他蛊虫可不敢上我身,除非它想当我蛊王的食物。”
鬼璃说完就打开屋门进去了,只见屋里的板床上躺着几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屋内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就放了一些零碎,根本没看见蛊虫的影子。
可这屋里的味道确实是养蛊独有,鬼璃仔仔细细在屋里搜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有现。
突然她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小的鬼璃以为自己幻听了,停下脚步,静下心来仔细听,才现竟是那几具尸体身上传出来的。
鬼璃走上前,随便找了一具尸体,慢慢揭开白布,纵使她身经百战,但见到眼前这副情景还是吓了一跳。
她眼前的这具尸体,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了,虽然皮相还算完整,但皮肤已经被啃食的几乎透明,里面有着密密麻麻的虫,在里面爬来爬去。
许多蛊虫天生相克,所以养蛊时要分开单独养,可这里竟然是那么多蛊虫在一个容器内共生,实在是厉害,要不是养蛊人人品不行,鬼璃高低得请教一下。
顾言明见鬼璃进屋许久了,里面也没有响动,也不见她出来,不禁有些担心,想着她再怎么也是林晚秋的救命恩人,于是带着人也进了屋。
一进屋就见鬼璃啊正凑在一具尸体跟前仔细看着什么,而且从顾言明他们的角度,那鬼璃感觉都要和前面的尸体亲密接触了。
“鬼璃姑娘,你在干什么?”
“你们来了,这屋里的尸体都不要动,其他的地方随意。”
“尸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人将尸体作为容器在养蛊,我在岭南时,就听我师父说过,这世间养蛊最好的容器就是尸体,可这法子太损阴德,而且养出来的蛊极其凶悍,起狠来,就连主人也咬。”
“以尸养蛊?这么丧心病狂?”
“所以你们几个,千万别乱动尸体,我这身体里有蛊王压制住它们,所以没事,你们私自揭开白布,惊动了里面的小可爱,就算是我,我也不可能一下子解这么多蛊。”
“那鬼璃姑娘,上次晚秋中的蛊也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