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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2页)

暮色苍茫,二人共同来城门之上见万民,绚烂的烟花一阵烈过一阵地炸开在漆空中,沸反盈天,几乎将黑夜变为白昼。

所有廷臣皆向年轻皇帝看齐,朝野已将皇帝的人格神灵化,对皇权的崇拜信仰化,热烈的奔竞之风弥漫于官场之上。

陆云铮因是罪臣无法露面,也早早送来了祝词和贺表,哀恳陈述臣下对君上的思念之情,企盼君上能不计前嫌重新启用他。

礼部尚书江浔携其子江璟元跪在群臣之首,老迈的嗓子喊得嘶哑,祝拜君王寿诞,皇贵妃娘娘芳龄永继,于一种臣僚中脱颖而出。

林静照沐浴着飒飒夜风,心中如被刺扎,明明她是女儿,父亲却在卖力地给她叩首,只因她站在了君王身畔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惜帷帽遮挡了她的视线,皇权扼住了她的喉咙,发不出一声。

前朝大臣们争宠,后宫嫔妃也不甘示弱,轮流献舞个个画着精致的妆容,卖力表演,唯恐君王忽略。

万国来朝,彰显中原的强盛富庶。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君王统统有赏。

众人之中唯皇贵妃林静照离君王最近,站的位置最高,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她已不仅仅是普通的后宫嫔妃,而是衡量臣子进退的标尺。

……

仪式举行了许久,到深夜才结束。

林静照戴着帷帽不方便露面,早早回了昭华宫。直等到深夜君王未召,想来今晚不会再召了,拢衣睡下。

念起白日里她做陛下家人的说辞,当真尴尬羞耻,现在想来仍面红耳赤。她逢迎些什么不好非要提家人,没被怪罪算侥幸的了。

恐是从前和陆云铮情话说多了,嘴巴便不由自主,也和君王没大没小起来。她固然想逢迎君王,不宜操之过急,否则反受其累。

她被厚厚宫墙阻隔,无法探知外界消息,不知陆云铮如何了。方才在典礼上没见到陆云铮,陆云铮定然遭遇了挫折。

如果能单独见一次陆云铮,她得催他赶快离开,远离官场这吃人的凶恶地,更远离那位法家独擅权术的君王。

陆云铮和爹爹都不能出什么事。

千万。

她迷迷糊糊睡着了,掐着被子始终难安,一会儿梦见陆云铮借酒浇愁,一会儿又梦见他被贬谪杀头,容色枯槁,声声唤着她杳杳。

梦境之中想抓陆云铮却又抓不住,白雾好似帷帽将她阻隔,缠住了耳朵、嘴巴、身子,拉人堕入万重悬崖,而陆云铮还站在原地。她一惊,喉咙不由自主地叫道:陆云铮——

醒了。

她猝然睁开眼睛。

身下黏糊糊的,出了大片冷汗。

芳儿和坠儿正在榻边一脸担忧地守着她,弱弱地开口问:“娘娘,您没事吧?”

林静照擦了擦额上冷汗,嗓子发虚:“没事,梦魇……魇着了。”

芳儿为难地道:“娘娘,您缓缓,别梦呓了。”

刚才那一声陆云铮喊得实在撕心裂肺,响彻宫闱,阖宫都听见了。

显清宫的张全公公也跪在外殿屏风之后,手持拂尘,身影若隐若现。

林静照俨然惊悸,张全怎么来了。

张全是陛下的人,芳儿和坠儿也是。她这样大逆不道地喊旁的男人名字,绝对是活腻歪了。她已死不足惜,陆云铮却平白遭飞来横祸。

心力交瘁之下,唇角快咬破了。

芳儿和坠儿连忙找来帕子擦,林静照定了定神,披了一件衣裳走到外殿,强壮镇定,嘶哑地问:“张公公,您来了,可是陛下有事传召?”

张全一脸铁青,森森道:“娘娘,陛下叫您过去共饮桃花酒,没想到您已安寝。”

方才,她大喊出了陆云铮名字。

林静照无言以对,脑子惶惶然一片空白,恍然已无法理解张全的话了。

休矣……

张全起身便走,步履极快,失了往日的和善。林静照知他定然是去告密的,这里每一个有眼睛会呼吸的都是监视她的人。

她当机立断,猝然“咚”地一下,以皇贵妃之尊给阉人下跪,恳求道:

“张公公留步,求您莫要禀告陛下,莫要!”

如朱缙知道,她唯死路一条。

第52章饮酒“朕是你什么人?”

张全回头见皇贵妃娘娘竟跪下了,刹那间头皮直发麻,连忙跪了回去,并令芳儿和坠儿将她扶起:“娘娘快请起,您这是折煞奴才!”

林静照不置可否地应了声,“那公公可否高抬贵手容我这一次?”

张全为难,虽说他是御前的人,到底是贱命一条的奴才,监视皇贵妃是他天然的职责,隐瞒不报恐有性命之忧。况且此处不仅有他、芳儿、坠儿三个下人,还有那些经特殊训练无孔不入的锦衣卫,他们的侦听手段可比自己高明多了。

皇贵妃娘娘不过十七八岁年纪,青春韶龄,和寻常人家被父母护在温床里小女儿差不多大,却要整日殚精竭虑,因一句失口梦呓便纡尊降贵给他这阉人下跪,受过的恐吓和阴影着实非小,令人堪怜。

“娘娘见谅,奴才身为皇宫的奴才,今生今世永远忠于陛下一人,不能因任何人而破例。娘娘与其做这些无用功,莫如想想怎么和陛下解释吧。毕竟您……”

身为后妃,行僭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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