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嚓…”
这声音,听着可真够揪心的。我眼睁睁看着前后夹击我的那两块一人多高的巨无霸“仙玉山包”上,跟被熊孩子砸过的冰面似的,裂开一道道狰狞的疤痕。
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深,仙玉那原本还算莹润的白色,也迅褪去光泽,变得灰扑扑、死气沉沉,活像两块被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的……大号石膏板。
终于,在某个瞬间,我身前那块仙玉出了最后一声无力的“哀鸣”——它体内最后一股仙力被我无情地抽干,紧接着,“嘭!”
一声闷响,整块仙玉瞬间崩解,化作一堆毫无灵气的齑粉,在我面前堆成了个小坟包。
紧随其后,身后那块也“噗”地一声,步了后尘,原地去世,化为另一堆骨灰。
我盘膝坐着,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比之前浓郁了不知多少倍的仙气。
头无风自动,根根倒竖(帅不帅不知道,反正感觉头皮有点麻),一股强横的威压不受控制地从我身上散出来,仿佛一头沉睡的凶兽正在苏醒。
“嗡——!”
四周那七杆兢兢业业帮我加的白色小旗,立刻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剧烈颤抖起来,最终“啪啪啪”几声,被这股威压硬生生震飞,阵法瞬间告破。
我缓缓睁开眼,站起身,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随后归于深邃的平静。
内视一番,我暗自叹了口气:“唉,才完成了三分之一……这婴变期,简直是个无底洞啊!”
目光转向角落里打坐的遁天老头。
这老家伙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贼亮贼亮的光,嘴角咧开一个堪称“猥琐”的笑容:“嘿嘿!吸完了?不错不错!这感觉,熟悉啊!走!”他猛地一拍大腿站起来,那精神头,哪像个快死的?
“去哪?”我明知故问。
“废话!当然是去抢啊!这可是咱炼魂宗的传统保留节目!”遁天老头理直气壮,一副“你不去就是不肖子孙”的表情,“仙遗族打仗怎么了?天塌下来也挡不住咱炼魂宗收‘保护费’!啊呸,是‘借’仙玉的传统!”
他哈哈大笑着,枯槁的手在身前一划拉,“刺啦”一声,直接撕开一道冒着黑气的空间裂缝,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
我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点期待的苦笑。
得,入乡随俗,跟紧老土匪头子吧!一步踏入裂缝。
再出现时,我们已经站在了炼魂宗山门外的半空中。
遁天老头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朵看着有点劣质的白云(估计是低阶法器),慢悠悠地踩了上去,还挺有仙风道骨的范儿(如果忽略他那身死气的话)。
“跟上!”他招呼一声,驾着“筋斗云(低配版)”就往前飘。
我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心神沉入体内。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丹田里那汪灵力小水洼,现在只剩下一半了,另一半已经成功“升级”成了更精纯、更霸道的仙力!
丝丝缕缕的仙气在经脉中流淌,感觉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充满了力量感。
但是!这骨头、这血肉、这经脉……都嗷嗷待哺地等着仙力去凝练、去改造呢!
这点存货?塞牙缝都不够!革命尚未成功,抢劫还需努力啊!
毗卢国西部,传说中的“虫虫乐园”——死亡沼泽。
放眼望去,一片黑乎乎、咕嘟冒泡的烂泥地,无边无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腐烂植物和某种不明生物排泄物混合的……独特芬芳。
别说人烟了,连根活着的草都难找!这里是毒虫们的天堂!
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长得千奇百怪、色彩斑斓(越艳越毒)的虫子,在烂泥里、腐木上、毒雾中爬来爬去,嗡嗡飞舞。
时不时能看到一大片“虫云”呼啸而过,那阵势,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一眼就得当场去世。
据说这里的虫子,有些连元婴老怪见了都得绕道走!至于水底下?
还藏着更可怕的毒物,平时根本不敢冒头,生怕被虫子当外卖点了。
毗卢国的修士,只要脑子没被门夹过,都知道这鬼地方——豸魔道的老巢!
一个画风清奇的门派。人家门派都有气派的山门大殿,他们倒好,直接“散养”!
整个沼泽里,但凡有块能落脚、不会把人陷进去的“小岛”,上面准蹲着几个豸魔道的弟子。
整个门派跟打地鼠似的,零零散散分布在这片巨大的烂泥塘里。
门人之间?同门情谊?不存在的!大家都是“独狼”,修炼全靠抓虫子(虫修之术)。
这片沼泽对他们来说,就是天然的“虫材批市场”。
这一天,沼泽边缘那万年不变的死寂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不之客。
老的,黑衣裹身,瘦得像根竹竿,头花白稀疏,全身散着浓郁的死气,往那儿一站,方圆百丈的虫子都跟见了阎王似的,疯狂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