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猪八戒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眼睛都直了,手里的茶盏差点打翻。
口水顺着嘴角淌下也浑然不觉。
他当年在天庭统领八万水军,蟠桃会上什么仙娥没见过?
可眼前这三位的姿容气度,竟让他那颗沉寂已久的天蓬元帅之心又砰砰乱跳起来,一股久违的、属于高位神将的骄傲与征服欲在胸中悄然复燃。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抹了把口水,绿豆小眼里射出贼亮的光,喉结上下滚动着。
唐僧连忙低头垂目,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阿弥陀佛”,不敢再看。
饶是他禅心坚定,此刻耳根也微微泛红,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眼前的美色如同最烈的酒,考验着他岌岌可危的圣洁壁垒。
孙悟空斜睨了一眼猪八戒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又看了看故作镇定的唐僧,嘴角那抹慵懒的笑意更深了。
他自顾自地端起茶盏,小口啜饮着,仿佛眼前一切不过是场无趣的皮影戏。
沙僧依旧沉默地坐在最下的阴影里,如同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
他的目光低垂,落在自己粗糙的指节上,仿佛厅内的绝色佳人、旖旎氛围与他毫无关系。
然而,他那双暗金色的瞳孔深处,却清晰地映照着花厅的每一个角落:真真小姐裙裾摆动时带起的微风轨迹,爱爱小姐指尖捻动帕子的细微频率,怜怜小姐目光扫过孙悟空金箍棒时那极短暂的停顿……
甚至那无形因果丝线在三位“小姐”身上缠绕的节点,都被他一一“记录”在案。
他的右手食指,在膝盖上极其轻微地、有规律地敲击着,无声地计数着从进入庄园以来经过的门廊数量——二十七道。
寒暄过后,老妇人轻叹一声,眉宇间染上愁绪:“圣僧,老身有桩难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夫人但说无妨。”
唐僧温言道。
“唉!”
老妇人目光扫过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缓缓开口。
“老身夫家姓莫,早亡,只留下这偌大家业和三个女儿。我们母女四人,守着这万贯家财,良田千顷,却无半个男丁支撑门庭。每每思及女儿们终身无靠,家业后继无人,老身便心如刀绞,夜不能寐。”
她说着,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真真小姐适时地接口,声音娇媚入骨:“母亲说的是。我们姐妹虽不敢说倾国倾城,却也粗通文墨,懂得持家。只恨深闺寂寞,空负年华。”
“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得一个情投意合、品貌相当的郎君入赘,共享这富贵清闲,岂不美哉?”
她说着,眼波流转,大胆而热烈地再次投向唐僧,那目光仿佛带着钩子。
爱爱小姐低着头,声如蚊蚋:“女儿……女儿但凭母亲姐姐做主。”
那不胜娇羞的模样,惹人怜爱。
怜怜小姐则微微蹙眉,带着一丝书卷气的清傲:“只是…需得是志同道合,能谈经论道、吟诗作对之人方好。”
她的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孙悟空和沙僧,最终落在唐僧身上,隐含期待。
老妇人抚掌道:“正是此理!今日得遇圣僧师徒四位,俱是龙马精神,气宇不凡。”
“尤其是这位圣僧,宝相庄严,佛法精深,正是我母女心中佳婿上选!三位小女也正值妙龄,若圣僧不弃,肯还俗留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