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超说要回去考虑考虑,我给他时间。
这张空头支票给的价码还是蛮足的,对于没什么底气的年轻人来说是诱惑满满。
晚上在个小旅店开了房,等王海回来。
王海半夜12点才回来。
这马经理回到平安进了一趟塑料厂就回家了,再没出来。
这段时间没跟到牛秘书,经江湖朋友的通知,才知道这个牛秘书去了中心商场茶楼。
这茶楼再熟悉不过了,就是徐仝刚的老窝,他发迹的地方,也是我偷听姐夫和林军说话的地方。
王海跟到了茶楼,还没进去,就看到牛秘书从里面出来,还带了几个小弟,然后一路去了向北街。
在一个没挂牌的工厂大院,集结了三四十个人,个个高头大马,身穿皮衣头带帽子口罩,手里提着各种家伙,牛秘书进了院,却把一群人带进了厂房里。
王海在门口蹲守了几个小时,才见到牛秘书领着一群人出来,都收起了家伙,上了六辆面包车,不知开往哪里。
此时已经是晚上6点左右,王海去他朋友那里打探消息,才得知牛秘书这帮人刚刚摆平了一个工厂罢工的事,晚上去开庆功宴。
于是又到他们吃饭的地方跟到半夜他们散了才回。
第二天一早二人再度分道扬镳,王海去平安县集结几个可用之人,我则是实地考察一下徐仝刚的公司。
据毕超介绍,徐氏集团的注册办公地点在步行街一个很小的办公楼里,但是老板不在这,在茶楼里。
这小办公楼其实还不是一个独栋建筑,联排的二层小楼,上了二层,才看到一个不起眼的牌子写着徐氏集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挖掘机的。
不足400平米的办公室对外有个门厅,9点多了还锁着门没上班,透过玻璃门看进去,门口有个不大的门厅,里面是破破烂烂的办公桌,黑漆麻屋地看不清。
算了去附近逛逛吧。
这里离中心商场不远,走过去看看,还没到商场,忽然觉得这条路线选的不好,因为前面就是老姐的美甲店。
几年过去了,老姐还是在那冷清清的美甲店里,姐夫也依然开着出租车。
王海峰病了以后,姐夫不仅花光了自己存下来买车的钱,连家里的房子也卖了,一家人一晚回到解放前。
这几年美甲生意越来越不赚钱,老姐不得不拓展业务,纹眉、卖化妆品,最近还招了个年轻的小姑娘做纹身。
生活也算得过且过。
远远看到老姐还没开门的店铺,赶紧换了方向,往回走,在步行街里逛逛。
这个时间正是早餐的摊铺准备收档的时间,步行街街口有一个很大的摊铺到了这个时间还不少人光顾。
大冬天里喷香的豆腐脑和烧饼冒着热气,甚是诱人。
我早上吃了早餐都想过去再买一个。
刚站到摊铺前,看着案板后忙忙碌碌的几个人,不觉湿润了眼睛。
“凤姨!”一声呼唤惊得捡烧饼的女人一楞。
“小……小晨?”女人放下手中的抹布和夹子,傻傻地看着我。
“给我来俩烧饼,一碗豆腐脑。”我缓缓地说到,生怕得来一句谩骂。
“哎,你坐那吧,我给你端过去。”
眼前这个动作麻利,略显沧桑的女人正是我曾朝思暮想多年的黄爱凤。
此时的爱凤再无当年的风姿绰约,消瘦的脸已无光彩焕发,黝黑的皮肤显示出生活的艰辛,眼纹和皱纹证明她已不再年轻,身材也不似当年丰满,头发是黄色的,依然是烫的卷发,没化妆显得有点老。
短短三年不见,当年令我神魂颠倒的女人变成了老太婆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