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骑上高头大马,少年在前方带路,郑佩安频频催促,渐渐的,他们两人将身后驾着马车的郑府下人甩在了身后,及至出城,更是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赶着马车的马夫一出城就傻了眼,老天爷啊,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怎么连扬起的尘土都看不见了?他不知道去哪找人啊!
马车上只坐了郑夫人身边派来的一个老嬷嬷并大丫鬟,三人都拿不定主意,最终只得沿着官道先走,万一能看到老爷骑出来的马也好,总能找到人的。
大约过了几个时辰,暮鼓都敲完很多遍,城门都在徐徐关闭,马车终于再次入城,以城内允许的最快度前行着,最终停在了郑府靠近二门的侧门处。
大丫鬟跳下马车,三步并做两步地急行进了内院,寻到她的主子:“夫人!”
郑夫人也望眼欲穿地等着自己多年不见的大闺女,她露出喜色:“接到人了?婠儿可还好?还烧吗?”
大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奴婢跟着马车一路出了城,非但没有看到大姑奶奶,更是连老爷去向何处,都未寻到!”
他们一行三人,沿着官道少说走出去了三十里,既未看到老爷的马,也未寻到收留了大姑奶奶的那户人家。
城外三十里内,人烟不多,当初亡国之时淮安战乱,叛军与中山王的纪家军在城外大战之后,附近原有的几个村子几乎都被杀光了,余下的少数活口也吓破了胆,迁至城内生活。
剩余零星的几处庄子,守门的仆从都表示并未有外人前来求助,他们来回转了两遍,没有现,还以为跟郑老爷走岔了路,看天色不早,连忙回府查看情况。
在听到夫人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大姑奶奶后,这丫鬟也明白了,大姑奶奶尚未回府!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老爷临出门时,递进来的话,说婠儿已经到了城外,离家不远,他亲去接了。
结果接了这许多时辰,不但女儿没接到,连他都没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婠儿病得很重,现在暂时不能移动?
他们走的急,可没带大夫一同前往啊,城外缺衣少药的,婠儿的病情可不得耽误了!
“快,快去叫上府医,随我亲自去找!”
“夫人,不可啊!您身子骨弱,可经不得颠簸啊!”郑夫人早年生小儿子时,赶上亡国变乱,惊慌之下难产,命虽保住了,却落下了月子病,得了风湿,这些年越严重,今日下雨,她浑身都疼得厉害。
“无碍,快快备车吧!”丫鬟劝不住母亲牵挂子女的一颗心,只得小心扶着她上了马车,叫开城门后,他们再次来到了城外寻人。
直到天光大亮,一行人熬得两眼通红,依然无功而返,郑夫人直接去了淮安府署,找了林泳思,她知道夫君与林家关系匪浅,林泳思肯定会愿意帮忙的。
“你说什么?”林泳思脸色十分难看。
郑夫人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夫君他,昨日出城,接生病的女儿归宁,之后不知所踪,我等昨日在城外寻了一夜,没有现,这才前来府署,求贤侄帮忙找一找。”
这下麻烦大了!
林泳思死死咬着后槽牙。
他明明提醒过郑佩安,要他警醒一点,怎么才不过一天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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