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别听那些闲话"林母急急去捂她的耳朵。
"娘,我出去一趟。"林芸突然转身,从门后取下那顶破旧的苇笠。
粗劣的草编帽子压下来,阴影立刻吞噬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点下巴尖。
可偏偏这惊鸿一瞥的弧度,反倒让人更想掀开笠纱一探究竟。
林母拽住她的袖子:"王五的人肯定在巷口蹲着!"
话音未落,院门突然被踹开,三个敞着怀的混混晃进来,领头的刀疤脸一脚踢翻了晾衣架。
"林小娘子——"淫邪的拖长音戛然而止。
刀疤脸盯着檐下执笠而立的少女,喉结滚动得像吞了块火炭。
尽管只能看见她攥着帽绳的指尖和一小截手腕,但那骨节分明的皓白,已经让他裤裆紧。
林芸缓缓抬头。
苇笠掀起的刹那,整个院子都静了。
她额头的伤疤像落在白绢上的朱砂,衬得眉眼越漆黑如墨。
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神——不是预想中的惊惶泪水,而是某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他们只是砧板上待宰的臭鱼。
"王五让你们来的?"她开口时,嗓音清凌凌的像冰溪,激得刀疤脸一个激灵。
这不对劲,昨日还哭哭啼啼的小娘子,怎么今日看他们的眼神像在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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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哥说了——"刀疤脸强撑着淫笑上前,突然被一道银光逼退。
林芸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剪刀,锋刃正对着他咽喉。
阳光在刃口游走。
"滚出去。"她往前半步,剪刀纹丝不动,"告诉王五,三日之内,我亲自登门还钱。"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不是因那把剪刀。
刀疤脸踉跄后退,眼前的这位根本不是任人揉捏的弱女子,而是而是一柄出了鞘的剑。
待混混们屁滚尿流地逃走,林芸转身,看见母亲早已瘫坐在门槛上。
她蹲下来替母亲拢好散乱的鬓。
"娘别怕。"林芸忽然笑了。这一笑如冰河解冻,眼角漾起的春波让她终于有了几分少女模样。
“我可怜的芸儿,是娘没用啊……”林母抱着林芸大哭起来。
“别哭了娘,没事的。”
林芸安慰了一阵子,林母也克制住了悲伤,背上背篓出门了,哭也哭完了,毕竟日子还得过。
林芸回到房中,屋内冷得像冰窖,连呼吸都凝成了白雾。
她坐在床沿,目光扫过这间简陋的屋子。
她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床板。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这些粗布虽然廉价,但若能在细节上做些改变……”她的手指轻轻捻起一块布角,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现代服装的剪裁。
她的心跳微微加快,像是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线曙光。
她快步走到桌前,翻出一张泛黄的草纸和一支秃了毛的毛笔,蘸了蘸早已干涸的墨汁,勉强在纸上勾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