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耳环的那只手,拳头不自觉地收紧。
他的声音陡然沉重下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抑,仿佛每个字都裹挟着千钧之力。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不能瞒着你。”
穆清婉心头莫名一紧,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猛地抬眼看向他。
萧祁脸上浮现出沉痛之色,他望着她,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一般,又像是用尽了力气才说出口,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地上,砸在她心上。
“大哥他……在北上途中遭遇伏击,粮草几乎被焚毁殆尽,险些……丧命。”
轰隆!
像是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穆清婉眼前猛地一黑,脸上残存的最后一丝血色也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天旋地转间,下意识伸手死死扶住了旁边冰冷粗糙的廊柱,这才勉强没有软倒下去。
廊柱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却驱不散那瞬间席卷全身的寒意。
“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干涩颤,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不是从自己喉咙里出来的。
伏击?粮草被焚?险些丧命?
这几个字眼,像是无数根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带来一阵阵尖锐而彻骨的疼痛。
那个总是从容镇定,仿佛无所不能的身影,那个只要她有危险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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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他……他现在如何?!”
穆清婉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萧祁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
她急切地追问,声音因为恐惧而控制不住地抖,带着哭腔。
“有没有受伤?!他伤到哪里了?!是谁干的?!是鞑靼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语无伦次,完全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慌乱与恐惧。
方才面对萧煜时的冷静,与萧祁周旋时的理智,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脑子里只剩下那个名字,和他可能遭遇的不测,巨大的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萧祁看着她失魂落魄、泪光闪烁的样子,心中亦是一片沉重。
他能感受到她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量,那份颤抖和冰凉,清晰地传递过来。
他扶住她微颤的手臂,试图让她稍微平静一些,但出口的声音,却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没事,已安全到朔方城,不是鞑靼人。”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又像是不忍。
那双深邃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难测,仿佛藏着无尽的暗涌。
“伏击的手法……不像他们的作风。他们是冲着粮草去的,手段干净利落,目的明确。”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遍体生寒的意味。
“有人,不想大哥活着抵达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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