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不是中风!
沈箐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恢复了悲伤的模样。
她暗中却开始留意府中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那些被悄然替换的护卫,家中的丫鬟婆子,那些对萧璟毕恭毕敬,但对她却隐隐带着监视意味的下人……
一切都印证了她最可怕的猜测。
她必须做点什么!必须救父亲!
国公府旧宅院内。
穆清婉已经连续数日未曾合眼,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亮得惊人。
她将两份药渣反复对比、研磨、用银针试探,又借着萧衍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简陋器具进行分离和测试。
终于,在一个深夜,当最后一味隐藏极深的成分被剥离出来时,穆清婉浑身剧颤,瞳孔骤然紧缩!
那不是简单的毒药!
多出的那一点东西,看似能缓解主毒引的痛苦,实则如同最阴险的钩子,一旦沾染,便会深入骨髓,令人产生强烈的依赖!
断药之苦,恐怕比毒本身更令人痛不欲生!
这根本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更可怕的枷锁!
“药奴……”穆清婉指尖冰凉,喃喃低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想把全城百姓,变成只听他号令的药奴!”
一旦所有人都依赖上这种“解药”,靖王一声令下,断掉供应,那将是何等的人间炼狱?
届时,这些百姓为了活命,为了缓解那非人的痛苦,他们会做出什么?
他们将不再是大周的子民,而是彻底沦为靖王予取予求,没有思想,只知听命的——药奴!
她猛地起身,踉跄了一下,扶住桌沿才稳住身形。
必须告诉萧衍!
她冲出房间,不顾身体的虚弱,径直闯入书房。
萧衍正在看密报,闻声抬眸。看清穆清婉,他便起身相迎。
“萧衍!”穆清婉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靖王!他根本不是在投毒,他是在……炼制药奴!”
她的脸因激动和恐惧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那药渣里多出的成分,会让人产生依赖!一旦停药,就不能自控,后果不堪设想!他要用这个控制整个京城百姓!”
她急促地补充:“他要的不是缓解瘟疫,他要的是用药物控制全城!将所有人都变成他的药奴!”
萧衍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
他眼神凛冽,眼眸瞬间冻结成冰,砸在桌上的拳头,因为用力,此刻慢慢渗出血迹。
靖王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歹毒百倍!他和萧璟下了如此大的一盘棋,甚至不惜牺牲无辜百姓。
“必须尽快研制出真正的解药!”穆清婉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冰凉颤抖,“我需要许医师他们!只有集合岐黄轩的力量,才有可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破解之法!可是他们还在大理寺天牢……”
萧衍垂眸,看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感受着她的颤抖和急切。
他反手覆上她的手背,掌心温热,语气却冷得像冰:“我有办法让他们出来。”
夜色越来越深。
萧祁接到兄长的密信,得知靖王施药的真相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控制全城百姓为药奴?好大的手笔!好恶毒的心肠!
他立刻按照萧衍的授意,连夜秘密入宫求见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