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策马疾驰,夜风灌入肺腑,寒意刺骨。
兄长的安危,北疆的危局,京城的暗流,三座大山沉甸甸压在他心头。
他不敢片刻耽搁,直奔皇城,连夜求见太子。
东宫灯火通明。太子听完萧祁带来的北疆最新军情,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白。
鞑靼数倍兵力反扑?朔方外围据点失守?军心动摇?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他的心肺。
“萧、萧将军……”太子声音颤,猛地站起,身形微晃,“此事……当真?!”
“殿下,千真万确!”萧祁拱手,语气急促,“兄长已赶往北疆,但局势万分危急!鞑靼此次来势汹汹,远以往,朔方城若失守,后果不堪设想!必须立刻增兵!”
太子在殿内快步来回,额角渗出细汗。
监国之权在手,调动大军却非同小可,朝中掣肘众多,他一时竟难以决断。
翌日早朝,萧祁率先出列,将北疆的紧急军情沉痛禀报。
朝堂之上瞬间静默,随即嗡嗡的议论声四起,压抑不住的惊慌在官员之间蔓延。
“北疆危矣!朔方若破,鞑靼铁骑便可长驱直入!”
“国公府世子不是号称战神吗?怎么会……”
“听闻世子重伤被俘,军心涣散,此战怕是……”
惶恐如瘟疫般扩散。靖王站在班列中,面露忧色,眼底深处却寒光一闪。
时机到了。他与身旁的几位心腹交换了一个眼神。
立刻便有御史出列,声音悲怆:“启奏陛下!北疆危局,迫在眉睫!臣以为,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需遣一位身份贵重、能服众的皇室亲王,亲赴北疆督军,方能鼓舞士气,挽救危局!”
此言一出,立刻有数名官员附和。
“王大人所言极是!非皇室亲临,不足以定军心!”
“放眼朝中,唯有太子殿下,仁德兼备,身份尊崇,可担此重任!”
“恳请陛下,命太子殿下亲赴北疆,督师抗敌!”
靖王故作惊讶,随即也恳切出列:“皇兄,臣弟以为,诸位大人所言有理。国难当头,太子身为储君,理应为国分忧。若太子殿下亲临前线,必能令三军用命,将士归心!”
太子站在那里,听着众臣的推举和靖王的恳请,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保家卫国,匹夫有责,何况他是大梁储君!
他深吸一口气,毅然出列,撩袍跪倒。
“父皇!儿臣愿往!愿亲赴北疆,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誓死保卫我大梁疆土!不破鞑靼,誓不回京!”
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复杂地看着下方主动请缨的儿子,最终那份复杂化为一丝欣慰。
“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有担当!”皇帝声音低沉,“准奏!命太子即刻筹备,择日出征北疆,统领三军,抗击鞑靼!”
“儿臣,遵旨!”太子叩,声音铿锵。
靖王与人群中的萧璟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调虎离山,成了。京城这盘棋,终于可以放开手脚。
太子即将离京的消息迅传开。萧璟回到府中,确认了这一消息,眼中精光一闪。时机已到。
他唤来心腹:“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