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京城沉浸在一片祥和喜庆的气氛中时,一队来自草原的使团,在金狼部勇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抵达了京城。
为的使臣,名唤巴特尔,是耶律赫尧的叔父,也是金狼部中颇有威望的长老。
他身材魁梧,面容黝黑,一双锐利的眼睛透着草原人的精明与强悍。
使团的到来,在京城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金狼部刚刚一统草原,成为新的霸主,此刻派使者前来,其意图引人深思。
皇帝在太和殿接见了巴特尔一行。
巴特尔代表耶律赫尧,向皇帝呈上了厚重的国礼,言辞间对大梁极尽恭维,声称金狼部愿与大梁永世修好,互为兄弟之邦。
皇帝对金狼部的示好颇为满意,当即下令设宴款待使团。
宴席设在宫中的畅音阁,太子与朝中重臣作陪。
萧衍作为北疆战事的统帅,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穆清婉因其郡主身份,以及在北疆的功绩,也被特许参加。
宴席之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巴特尔频频向皇帝和太子敬酒,言辞恳切,态度谦恭,让人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刚刚崛起的草原霸主的使者。
萧衍冷眼旁观,心中却并无半分松懈。
草原部族的狼性,他深知肚明。耶律赫尧绝非甘于人下之辈,此刻的恭顺,不过是表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巴特尔放下酒杯,突然起身,对着皇帝躬身一拜。
“大梁陛下,王耶律赫尧,对大梁素怀敬仰之心。为表诚意,也为两国能够真正永结同心,王有三事相求。”
“其一,请求大梁承认草原联盟的共主地位。”
“其二,愿与大梁通商互市,互通有无。”
皇帝微微颔,示意他继续。
巴特尔顿了顿,目光如炬,竟直直地望向文武百官中的萧衍,旋即又扫过穆清婉。
“其三,王意欲与大梁联姻,以固两国邦交。”
此言一出,殿中原本轻松的气氛骤然凝滞,随即彻底沸腾了。
联姻历来是结盟的重要方式,但这草原联盟甫一成立便提出此要求,未免太过咄咄逼人。
萧衍面色如常,眼底却已然涌起一片寒意。
皇帝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声音平稳:“联姻之事,关乎两国未来,自是大事。不知贵盟主,意欲与我大梁哪位贵女联姻?”
巴特尔声音沙哑,却带着莫名的力量:“回陛下,此事体大,王已有明确人选。”
殿中再次安静,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此人选,非同一般。”巴特尔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穆清婉身上,这一次,毫不掩饰,“乃是我部大萨满乌兰夜观星象,受狼神启示,方才寻得的草原命中注定之人。”
他一字一顿,声音响彻大殿:“明昭郡主,穆清婉。大萨满言,只有明昭郡主,才配做我草原的可墩,护佑我草原千秋万代!”
霎时,殿中死寂如坟。
萧衍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冷,那股几乎凝为实质的杀意,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冻结。
太子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浓浓的震惊与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