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总是觉得自己如何了得,如何英雄,结果呢?比试伤成了这个样子!还不知道收敛,硬要接着打?你有几对腕儿子可以这么糟践?……”
凌红莲叉腰站在韩铁梅身前,连声数落着。
“师妹……”
“师什么妹!又是那一套知道错了吗?知道这次还犯?!”
凌雪莲脸上满是不悦,瞪大了她的那双丹凤眼盯着韩铁梅不放,韩铁梅除了如坐针毡地老老实实听着之外,脑中还在急急盘算如何脱身。
“……啊,我想起来了,师哥、师哥叫我回来之后去找他,他有事和我商议……”
“……真的么?”
“是啊是啊,我,我倒忘了这回事了,想来师哥已经等不及了吧,哎呀,得赶紧走了……”
韩铁梅站起身来,低着脑袋瞧着凌雪莲的脸色,凌雪莲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韩铁梅便如获重释地长舒了一口气,快步走出了房间。
隔墙一侧,诸葛星已经躺在了床上,他今日先是和韩铁梅酣斗了一整天,后又和南宫璇激烈交合一番,已是精疲力竭到了极点,方才躺在床上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昏昏入睡了。
久久不能和诸葛星行房的南宫璇都快要忘记了,她的相公也是如此能干,而一想到自己白天的那副痴邪丑态,南宫璇心中恶寒陡生,胃里一阵翻涌。
坐在床边的她默默穿上了那件自己最钟爱的杏黄短衫,暗暗下定了决心,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和刘汝松一刀两断,无论如何。
“啊哈哈,小师妹的脾气还是如此火爆,倒是不减当年啊。”
刘汝松和韩铁梅双杯一碰,朗声笑道。
“师兄别在取笑我了,小师妹自打同我成婚以后,向来是说不得,碰不得,一旦火气上来……”
韩铁梅轻嘬一口,低声说道:“……简直就是只母大虫!”
“噗,啊哈哈哈,哈哈哈,师弟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难道忘了当年江湖上,有多少少年英豪在师妹裙下饮恨么,单单我记得的就有……哎,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如今还是心心念念,满腹牵挂着小师妹呢!”
酒劲儿上头,韩铁梅轻蔑地哼了一声,溷不吝地说了一句:“……若真是如此,我倒愿意把这大虫抵押出去!就是,就是换个……诸葛夫人……也是好的……”
“哎!慎言!师妹可就在那门外听着呢!”
“吱扭”一声,房门轻轻打开了。
韩铁梅吓得登时抱住了脑袋,连声说道:“饶命!饶命!我,我醉了!!”
“瞧瞧,诸葛夫人,这就是名震河间的‘岁寒小友’,哈哈,哈哈哈……”
南宫璇玉面泛春,两耳赤红,她进门的那一刻正好听到了韩铁梅所言的“诸葛夫人”一句,当然是知道他们师兄弟在说自己,但是千言万语,总归是要做个了结的。
她默默地关上了房门,正色来到刘汝松面前。
“嗯?嗯……”
刘汝松醉意盈然,神识却仍然清醒,知道这位反复不定,时而坚强,时而怯懦的璇玑美人又打起了离开自己的主意。
“……你是我夫君的结义大哥,也是江湖中威名赫赫的“三岩刀”,你和我夫君都、都是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磊落汉子,可如今……你我之事若是不慎传扬了出去,咱们都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那时该如何是好,所以,所以不能再继续……造、造此淫孽了,我可以、可以既往不咎,你为我、解下这些东西,就此收、收手吧……”
虽然南宫璇已经鼓起了体内残存的全部勇气,但她的声音还是因为恐惧而微微有些颤抖,韩铁梅则是疑惑地看着师哥和他的这位禁脔,酒劲儿未散的他脑子里一片溷乱。
“哦……弟妹有此心意,当大哥的又怎能强留?看弟妹的样子,是渴了吧?先喝杯茶润润嗓子……”
南宫璇退后半步,缓缓摇了摇头。
刘汝松笑着将杯中的热茶倒入口中,一抹嘴又甩了甩袖子,顺手点燃了一盏烛台。
“……还,还要下药蒙害于我么?我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你欺辱。”
南宫璇话语越来越顺畅,她挺起胸膛,鼓足力气说道:“就此收手吧,我不会告诉夫君你的所作所为的,还有这位,这位韩兄,你可知道你的妻子……”
“好吧。”
刘汝松笑着打断了南宫璇的话,南宫璇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如自己所料,韩铁梅和诸葛星一样,被这人蒙在了鼓里。
“请诸葛夫人宽衣解带,刘某自当为夫人解缚……”
“可是……”
“可是如何?”
“他、他还在这里……”
韩铁梅脸上一阵燥热,知道自己不该在此逗留,这便要起身离去,却被刘汝松一把压回到了座位上。
“不碍事,我师兄弟还要把酒言欢,促膝夜谈一番,兴致未紧,我师弟怎能半途而去?再说,韩兄也不是……”
“够了,不要再、再说了。”
南宫璇贝齿一磕,双手已经捏在了衣领上。
“簌簌”
长衫坠地,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