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咒文的名字,我不禁大吃一惊,按照魔法力量的分级原则,魔法等级每提升一级,消耗的力量也要提升三倍,也就是说安达使用第七级的白银愈合手,需要耗费第六级的再生术三倍的精力。
“别用生命魔法啊!”我急忙抓住安达的手,想要阻止她这么做。
“没事的,我并没有用生命魔法。”安达摇头说道,“这一招,我今天已用过好几次了!”
“什么?好几次了?”就算是在整个帝国,能使出第七级的回复魔法的白魔法师总共也不会超过十个人,至于说在两个小时的时间内连续好几次施用这招极耗费精力的“白银愈合手”,纵使是在整个风之大陆的历史上,也只有七个人可以办到这一点。
不过这七个人现在都已是死人了,因为他们都是沧海龙的龙战士,克里斯汀家族的人,但这也是第七次褪变后的沧海龙。
这时候安达已开始施放“白银愈合手”,她的右手发出一道银色的光芒,光芒笼罩了伤兵的全身。
真的是白银愈合手啊!
在银光的照耀下,创口处的血肉开始蠕动起来,伤口不断地缩小,愈合,流出来的鲜血也慢慢地流回体内,不一会儿,士兵身上的伤痕就完全消失不见。
在安达为伤兵治疗的过程中,我一直把右手按在她的背上,只要安达一出现精力不足的现象,我立刻就会阻止她。
但实际情况令我惊讶不已,安达的力量刚刚消耗一点,立刻就有新的力量从外界自动地补充到她的体内。
这是我见过的最纯净的光明力量,非常的纯正柔和,一进入安达体内立刻就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无分彼此。
“你也感觉到了吧?我没有骗你埃”安达回过头苦笑着对我说道,用了这么高级的回复魔法,她却一点疲劳的反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一切都太古怪了。”
“日不落山?”我暗暗地咕了一句,明知事情有些古怪,可是我却找不出一点头绪来,魔神路西法显然是知道这一切的真正原因的,可是他却偏偏不肯告诉我。
“安达,你到底和日不落山,和路西法要我传话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望着安达忙碌的背影,我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安达在我的眼中突然变得有些神秘莫测了。
现在是战斗的关键时刻,身为龙战士的我不可能在伤兵营呆太久。
尽管心中千不甘,万不愿,我还是被迫离开安达回到战场上去。
临走前我对希拉千叮万嘱了一番,只要安达有一丝的异样,立刻就通知我。
攻城战的进程并不是很顺利,当我和雅尔塔在空中大战的时候,攻上城头的人类士兵已全被守军逐下了城头。
而在奥维马斯的压阵下,重整了旗鼓的人类军队再度发动攻击,一时间城头上风云变幻,几经易手,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一直到黄昏时分,靠着攻城车在城墙上撞开的几个大缺口,被堵在城外的人类士兵蜂拥而入,南面的第一道城墙这才完全落入我们的手中。
从瓦伦南面城门到天之裂痕的入口,其中只有二千步的距离,中间还隔着两道城墙,一条极为宽敞的大道从城门延伸到天之裂痕的入口。
道路两旁是成排的房屋,不过现在都已被改建成了临时的街垒。
城墙失守之后魔族军队就退守到了从城门到出口的路上。
虽然魔族还有两道城墙可以依托,不过由于城建的结构都是针对北面而设计的,我们现在可以说是从“城内向城外”进攻,属于笼内鸡作反,魔族并不占多大的地利优势。
但这条路不好走,残余的守军现在就站在临时修建的防御工事后面,弯弓搭箭,静静地等待着我们的进攻。
虽然是七拼八凑的杂牌军,可是他们显示出来的那股强大气势和坚定不移的决心却给我们这支回家的部队产生了极大的精神压力,我知道这两千步的距离非常地难走。
无数支火把照亮了这座小小的关卡,最后的攻击开始了。
我、波尔多、拉兹、隼人、娜依秀、拉法、罗兰德,我们几个人轮番上阵,率领着最精锐的部队对守军展开最后的攻击。
就象斯罗特要塞一战的重演,街道上塞满了障碍物,我们的兵力优势无法发挥出来,战斗又成了逐尺逐寸的争夺,长长的街道上洒满了热血。
双方的士兵都知道这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两边的人都拼死奋战。
无数身影在火光下你进我退地对击着,士兵们喘着粗气,瞪着血红的眼睛扭打厮杀着,用刀砍,用牙咬,用指甲抠,从人造的兵刃到父母所生的武器,在这一刻都被派上了用常空中长箭乱飞,双方军队就像两股互相冲激的潮水,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在街道上撞击出血红的浪花。
我们的攻势很不顺利,但还是缓慢地进展着。
到了午夜时分,我们方才攻破了第二道城墙。
又激战了半夜,临近天明的时候,人类的部队已推近到离裂痕入口不到百步远的地方。
现在负责进攻的人是罗兰德和拉法,他们俩率领着皇龙骑士团的部队并肩作战。
出路就在眼前,两人都有些着急,罗兰德的长矛,拉法的大剑挥得呼呼作响,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魔族命丧黄泉,在他们的带领下其他人类士兵也是奋勇杀敌,宰得魔族哭爹喊娘。
当两个人因为疲惫而动作慢下来时,跟在他们后面的我和拉兹立刻突上前去,接替他们的位置继续砍杀,等我和拉兹累了的时候,波尔多和隼人又过来接替我们的位置。
大家轮番上阵,轮流休息。
娜依秀则立于我们身后,时不时地施发出冷箭。
至于街道两边的建筑,逐屋逐屋地争夺太费力,伤亡也大,所以我们用了最简单的方法:由魔法师出手,施放魔法将建筑一间一间地摧毁,夷为平地。
这样做虽然费力,却非常地安全有效。
靠着这种战术,我们硬生生地在敌人坚固的防线上刺出了一个宽数十米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