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见过?”杨玄追问,“可知晓他们的老巢?”
&esp;&esp;老巢这个词让赵三福再度一怔,想到了曾经的峥嵘岁月,“这个倒是没有。”
&esp;&esp;一个谎言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饰,这一路赵三福被杨玄的关怀弄的焦头烂额,只想回到北疆和那些北辽人厮杀。
&esp;&esp;杨略给他的住所很宽敞。
&esp;&esp;“这里叫做陈曲。”赵三福主动去打听了消息,“看到中间的宅子没有,这便是户部郎中陈永定的居所……所以这里叫做陈曲。”
&esp;&esp;他觉得少年定然会艳羡敬畏,可杨玄蹙眉道:“户部郎中的薪俸很高吗?”
&esp;&esp;赵三福作为镜台桩子,自然知晓陈永定的薪俸养不起这等豪宅,但皇帝显然对这等贪腐睁只眼闭只眼,除非是要杀鸡儆猴,或是此人不合皇帝的意,才会暗示御史出手。
&esp;&esp;一路到了陈曲的最里面,找到了那个宅子。杨玄见大门有锁,就赞道:“很贴心。”
&esp;&esp;赵三福上去,拉了一下,锁就开了。
&esp;&esp;杨玄吸吸鼻子,为杨略辩解,“锁很贵。”
&esp;&esp;赵三福点头,推开了大门。
&esp;&esp;呯!
&esp;&esp;大门倒下了一扇。
&esp;&esp;杨玄缓缓走上去,看着院子里的杂草到了自己的腰间,赶紧解释道:“我家那亲戚怕是出远门了。”
&esp;&esp;赵三福在观察他,伸手抹抹脸上的灰尘,“太荒凉了。”
&esp;&esp;“这里好。”
&esp;&esp;杨玄的欢喜不是假的,“和山里一般。”
&esp;&esp;随后就是收拾。
&esp;&esp;赵三福在北疆时是最出色的斥候,斥候整日在刀口度日,谁会在意环境?于是住的地方一年难得清扫一次,被子更是从第一日睡到了离开北疆的那一日。
&esp;&esp;所以他对这种活计很不在行,但既然要和杨玄套近乎,就不能偷懒。
&esp;&esp;他一边干活,一边不经意的看着杨玄。
&esp;&esp;少年很兴奋,来来回回的脚下很快,手上更快。当发现一件家具还能用时,他会惊呼,接着欢喜的回首冲着他笑。
&esp;&esp;少年,那家具破了啊!
&esp;&esp;赵三福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王氏何等的尊贵,不可能会对这么一个货真价实的乡下少年和颜悦色。那位天之娇女王仙儿更不可能令侍女传话。
&esp;&esp;一定是我眼花了,他摸摸额头上的包,有些恍惚。
&esp;&esp;“犯病了?”杨玄关切的问道。那位‘天下第一神医’说过:脑子有毛病的人,定然会说自己没毛病。
&esp;&esp;赵三福摇头,“我没毛病。”
&esp;&esp;到了黄昏,这个小院子终于弄出了个模样。
&esp;&esp;“我请客!”
&esp;&esp;杨玄从未请过客,每当看到村里人请客时,他总是蹲在边上,想着自己的私房钱何时才能正大光明的拿出来使用。
&esp;&esp;赵三福淡淡道:“你有钱?”
&esp;&esp;少年穷的衣裳有多个补丁都舍不得换,请客……别是请耶耶去吃干饼子吧?
&esp;&esp;杨玄点头,“我有钱。”
&esp;&esp;赵三福不知晓杨玄的自尊心有多强烈,谨慎的道:“若是不够我来。”
&esp;&esp;“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