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叔两口子从乡下来,打心底羡慕有文化的读书人,这一听房主是博士,更加坚定了两人买房子的信念。
严婶想了一下,激动地说:“那更得买下了,这光可得沾啊,我们两个人就担心,说孙子像我们一样不爱念书。”
隔着西服,刘家定肆意地摸索着,上上下下,由内而外,这手感真叫人爱不释手。
房似锦强忍着疼痛,气定神闲地说:“如果你们真的决定要买,我一定好好的帮你们谈价格。”
严叔有些局促地说:“这,这合适吗?”
“你们老两口挣钱不容易,那是一个包子,一个包子蒸出来的,多不容易啊。您老两口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回头房店长去你店里买包子,挑几个大的给她,房店长就是胃口大。”
啪的一声,房似锦拍掉刘家定肆无忌惮的手,同时甩给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
“你让房店长给咱们讲讲价,能省一点就是一点啊。是吧。”严婶喜笑颜开,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距离在上海安家落户会这么近。
“严叔,我多嘴问一句,如果买这个房子,你们的付款方式是?”房似锦关心地问道。
“一次性,我们掏全款。”
“明白,那我先给房东打个电话。你陪陪两位老人家。”房似锦快步走出楼道,像逃跑一样。
“严叔,我觉得你们掏全款没问题,但是我认为,你们最好考虑一下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
刘家定大手扑了个空,只能双手抱拳,缓解一下尴尬。
严叔说:“这我们考虑好了,写儿子的。”
“只写儿子的?”这个答案很合乎情理,也符合刘家定的猜测。
“对,只写儿子的。我儿子在上海有房,说出去也体面不是?”
眼看房子要到手,严叔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他畅意地回答刘家定的问题,什么也没多想。
“那,你儿子扯证了吧?你们不如考虑一下,房子写您老两口的,回头再过户给他们。这样房子会属于你儿子的婚前财产。”
刘家定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丝毫没在意严叔严婶的想法。
“哟,那,那我俩回去再商量商量。”
没过一会,房似锦打完电话,满面春风地跑了回来:“房主很爽快,她答应把八万零头抹掉,三百二十万可以成交。”
转眼间,严叔严婶化身复读机,存储功能只剩下了道谢。
签完居间合同,交了意向金,严叔严婶也没多休息,下午还要继续卖包子。
刘家定和房似锦目送二老离开门店,中午店内人不少,于是刘家定想和房似锦在门口聊两句。
见还是得不到好脸色,刘家定拉住正转身回店的房似锦,闷声道:“你怎么了,折腾一上午够了吧?”
“刘家定,如果你以后再在公共场合对我进行性骚扰,我会选择报警,现在请你松手,我还要工作。”
房似锦俏脸微红,如果不是估计在公众场合,说不定她已经咬了上去。
“那是我不好,不过有一说一,你今天喊了蔡阿姨当托太危险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严叔当时松口了,去问徐咕咕了,你怎么下台。如果有人认识蔡阿姨,知道她和你住一起,你又怎么下台?”
房似锦小嘴微张,事情总是朝着她无法掌握的方向前进,这让她有些慌张。
“徐文昌是店长,我也是店长,既然我是店长,我是不是也有权力亲自带严叔看房?而且,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公开蔡阿姨的住址,你就不怕我下不来台?”
房似锦抬头望着刘家定,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里翻滚着云雾。
“是啦,你是店长,你接管我的单子是理所应得,没毛病。至于蔡阿姨?呵,房似锦你真的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正因为是我去了,和严叔坦白了蔡阿姨的身份,而不是别人,严叔才会想买那套房子,你明白吗?”
“强词夺理。”房似锦双手盘在胸前,此时的她有些狂躁。“为什么你认为你帮严叔下了决心?靠讲笑话吗?”
“严叔不相信我,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我能帮他找到好房子。”
刘家定嘬着牙花子,很多话越说越伤自尊。
“如果不是我找徐文昌要的这单,那应该是王子帮严叔买房子,可我找了,严叔会认为这是徐店长在帮衬自己店内最差的伙计。如果你不去,我带严叔看三四户房子后,他还是会让徐咕咕换个人带看。”
“你倒是能自嘲。”
两人说着话,阿拉丁的郎店长端着水杯走出门店长走出门店,隔着很远发现了正蹦蹦跳跳地朱闪闪。
天热会心浮气躁,郎店长也不例外。
他大声喊道:“哟,小跳跳虎又发完传单了?还有没有剩的传单,给我来一张?”
“朱闪闪被人嘲讽了,你不去帮帮她?”房似锦一个眼神,刘家定心领神会。
“这不是阿拉丁的郎店长吗?怎么想买房子啊?买房子来我们门店找房店长啊。朱闪闪小姑娘,不更事的。哪像我们房店长身经百战,你看上什么房子,尽管说,价低从优啊。”
刘家定高声喝道,这一喊不要紧,朱闪闪直接套上头套,飞奔过来。
“注意点。”因为看不清路,朱闪闪差点摔在门店前的台阶上,房似锦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是,房店长。”朱闪闪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