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联邦体制中最古老、最正式的“终身绑定制度”,比基因锁链更彻底,而且不可逆。在高度理性与个体价值被不断放大的现代联邦体制中,这种制度早已濒临废止。它意味着个体生命意义上的共存、共亡。他眼底的欲望蔓延,碧绿的瞳孔极速收缩,竖瞳泛起镜面状的光泽,身体内的荷尔蒙浓度在短短几秒内飙升至极限。蛇尾失控般猛地抽动了一下,带着冰冷和肌肉的悸动重新缠上裴琮,呼吸变得粗重。“你”西泽尔努力想开口,却发现舌尖发烫,蛇信一分叉,立刻忍不住吐了出来,来回舔舐着裴琮的锁骨。他贴着裴琮,整个人颤得厉害,在极力忍住什么可怕的冲动。现在,马上。标记他。囚禁住他。让他永远只属于你。他被刺激得直接进入了发情期。整栋别墅一片漆黑。周围是一种极致的静与黑,如同被世界抛弃,只剩下这座密闭的空壳与两个彼此纠缠的人。所有外人看来必须逃离的环境,在他们眼里却是唯一值得栖息的巢穴。裴琮靠在墙边,西泽尔贴着他,感知敏锐,蛇尾仿佛化作一张严丝合缝的感应膜,贴合在他每一寸皮肤之外。蛇类的热感知系统读取他的体温、心率、肌肉紧绷度。西泽尔低头,轻轻吻住了裴琮的肩膀。舌尖一触即收,舔过的地方被空气一吹,留下湿润发冷的痕迹,让裴琮在黑暗中轻轻颤了一下。蛇尾缠得越来越紧,来回不住地摩擦裴琮的皮肤,鳞片蠕动得湿润又黏滑。裴琮闭着眼,哪怕眼前一片黑,也知道西泽尔那双竖瞳正紧盯着自己。西泽尔猛然喘息,少年人第一次心意相通,整个过程亲昵又生涩。毒液冷得发麻,好像要从裴琮体表钻进去,把他整个人包裹在一层气味里,动物的习性显露无疑。发情期的蛇类,无疑是令人畏惧的。细长、冰冷、垂直切开的碧绿瞳孔,没有人类感情的波澜,在微弱的热感回折中泛出一层不真实的光泽。冷血捕食本能在繁殖季的彻底释放,没有理智,只有缠绕、吞噬、压制,随时有可能被拆吃入腹。裴琮皱了皱眉,手微微颤了颤,冰凉的触感让蝙蝠本能感到非常不喜欢。但就是这细微的动作,让西泽尔僵住了动作。裴琮在害怕他。西泽尔屏住呼吸,蛇尾也缓缓停下了动作,他本想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此刻的状态连人都算不上,更像一头潜伏在沼泽深处的异种,是不安定的、失控的。裴琮觉得他恶心、危险也是情理之中。西泽尔舌尖滚动,牙关轻颤,心脏急剧跳动。“被伴侣排斥”的感觉像针一样一点点扎进他的神经里。可惜,蛇类从不会安抚害怕的伴侣。本能告诉他: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请求,只要锁住对方、覆盖对方、压制对方的挣扎,就能解决一切。裴琮不愿意接受他,那就让他没有机会拒绝。“逃也没用。”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浮起,比任何信息素都更刺激神经。西泽尔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把裴琮彻底绑起来。不是简单的缠绕,而是捆绑,手腕、踝骨、腰、喉咙,一圈圈勒紧,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躺在那里,被迫仰头、被迫迎合。他想让裴琮睁开眼睛时,只能看见他,想让他意识迷乱时,身体下意识地颤抖、收缩、顺从。要不要,直接用催眠?他知道裴琮可以被完全诱导。只要西泽尔愿意,就能让裴琮乖乖听话,进入深层依赖。到那时,裴琮不会再推开自己,也不会再露出让他发疯的眼神。西泽尔眼神低垂,舌尖微微分叉地舔着唇瓣。他甚至在想——要不要把裴琮彻底控制,把他洗脑成完全属于他的意识体,只要说一句“过来”,就能爬过来钻进怀里。不再质疑他,不再反抗,不再逃。就这么一直待在这具被操控得温顺无比的身体里,一直是他的。西泽尔闭了闭眼,本能里扭曲的独占欲正在把他往深渊推,那种扭曲的冲动愈发高涨。裴琮居然从西泽尔的模样中,看出了可怜的意味。在他看来,这完全是被拒绝了,却不敢再靠近的样子。那双碧绿的竖瞳不再带着欲望,而是一种藏不住的、失落的悲哀。裴琮少年时蛇类基因觉醒,失控到被人视作怪物——鳞化、尾骨突出、竖瞳泛红,所有人都远离他,恐惧他,厌恶他,他被人喊着“变异体”、“废物”、“污染源”,人人都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