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的明月就这样停在她的手上。
“你傻啊。”坎特出手削了一下司机,说:“夜明珠不长这样,小孩子的玩具罢了。”
“哈哈。”司机憨笑两声,不敢跟坎特对呛,挪揄道:“说起来斯黛拉找人的效率真不错,能这么快找过来,还挺冷静的,也是一个好苗子啊。”
“喂!你们就只顾着聊天吗?”站在洼地里的另一个联络员已经收起了三角支架,把最后一只脚收拾进了袋子里。
一切正好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剥取指甲后畸形的脚趾在灯光下只有惨白,和红到发黑的干涸血迹。
“辛苦了,肥仔,都挂到树上吧,或者你想要挖坑,那我们等你。”
联络员叹了口气,他可不想要再挖坑了,流星街的地面挖起来不是土,是压缩的垃圾。
接过坎特扔下来的绳索,把布袋子挂到了树上。
“搞定。”
说着,背上了摄像机,一手拿着三脚架,也爬上了斜坡。
确认没有遗落设备之后,三个人一前两后,斯黛拉只是默默摩挲着口袋里的水晶球,被三人围在中间,向返回木屋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斯黛拉才知道自己走过了多么崎岖不平的道路。
又一次被垃圾绊倒在地上,痛得流泪不止。
被坎特扶起来后,斯黛拉慌张地发现自己口袋里少了什么——水晶球不见了。
她有些慌张的抓了两下,又感觉到了水晶球的实感。
又消失。
又出现。
这场小小的捉迷藏游戏使得斯黛拉稍缓解了疼痛,那种直钻心脏的疼痛,化成了干涸的泪水留在了面颊上,仿佛缺少了什么,空空荡荡。
“要吃点晚饭吗?”
坎特先生问道。
斯黛拉想起,自从来到这个家,尽管坎特总是和朋友喝得醉醺醺的,却从来不会让她错过哪一顿正餐。
然而,在经历了今晚的一切后,曾经的记忆仿佛蒙上了一层陌生又虚幻的滤镜。
斯黛拉木木地摇头。
坎特先生也没有纠结这顿被错过的晚餐,带着斯黛拉回到了最里层的房间,重新铺好了被褥,干净又温暖。
“睡吧,你一定很累了。”
疲倦和困意侵袭了她的整个身体,斯黛拉紧紧攥住了口袋里的水晶球,蜷缩起来……
第二天醒来,已经过了中午。
斯黛拉是被收拾行李的声音吵醒。和动作一样暴躁的,是司机的声音。
“草,这群小鬼到底想干什么!”说罢司机又使劲踩了踩爆满的行李箱,狠狠道:“就该趁乱再绑走几个。”
“别踩了,设备在里面呢!万一坏掉的话这单就彻底白干了。”被叫做胖仔的联络员劝道。
坎特把收拾好的行李扔到了后备箱里,刚回来就听见两人的话:“现在必须撤退,吵之前想想上一波人。”
想起了上一波人手是怎样消失在了流星街,两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打了个颤。
他们最近下手太过频繁,已经引起了周围村落的警惕,但是得罪不起的大雇主的订单还没有完成,才不得不请来了“外援”。
没想到这次流星街的反应如此大,要不是出来搜捕的都是小孩子,他们都要以为自己错惹了大人物的孩子。
如此局面,为了安全,也只能及时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