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来,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整个人缩回到了池中,只露出一个脑袋。最初,她是穿着中衣中裤泡的,但衣服黏在身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又只有画墨一人陪着,她就脱了。
但她虽然留了小衣亵裤,却也轻薄,而且泡了许久,都紧紧贴在身上
上一回帮她擦药,他只看了需要抹药的地方。这是司徒征头一回见到光洁女体,呼吸急促,血气上涌,闭了闭眼,再睁眼看她恨不得将自己淹死在温泉池里的模样,又觉好笑。他从剧烈的冲击之下回过神来,强装镇定道:“我走了。”
纪襄声如蚊讷地应了一声。
片刻后,她疑惑地抬眼看去,见他竟然还站在岸边。
纪襄不解,正要张口催他时,突然注意到了他衣袍异样的褶皱。
她也不是
第一回见了,但仍是害羞。想要斥责他无耻,又不好意思开口。她突然明白过来为何他没有离去了,一定是怕万一被人瞧见了。
一时好笑,一时羞耻,纪襄索性背过身去,闭眼不去看他。
许久,真的很久,他才走了。
纪襄从池中爬出来,在远处静候的画墨匆匆赶来,扶着她去附近的木屋子里更换衣裳。
她穿好衣裳,慢吞吞地走向他们平时见面的卧房。
路上,她突然想到了她被下药的那一日。纪襄原本每日想的只是如何让太后维持好心情,其余事情很少细想,也不需要细想。但这段时日下来,她已经养成了凡事都要好好思索的习惯。
那日,司徒征向她张开双臂,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但他之前那句“你想要报复的,就只有谈贵妃?”暗示,她后来知道了她中的是催情药,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以,她起初一直以为,司徒征是对她有着床笫间的条件。但他们认识以来,虽然也亲密过几回,但和她曾看过的图册不大一样,都只是前几页的事。
她也没有过抗拒的心思。
但刚才发生的事,她克制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纪襄在房门前踌躇了片刻,推门而入。屋内燃着炭火和檀香,她绕过书案和一座大屏风,看到司徒征躺在床榻上。
他没有放下床帐,闭着双目。
竟然已经睡着了?
纪襄走近,才俯下身,就见他睁开了眼睛。
但看着,他方才也不像是装睡的模样。
司徒征轻拍床的内侧,声音里含着点少见的懒洋洋,道:“过来。”
纪襄直直地看了仍是躺着的司徒征片刻,咬了咬牙,褪去了外衫,从他身上爬过去,躺在了内侧。
司徒征一夜未眠,没有说话,将乖乖躺在他身边的纪襄抱进怀中,重新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她能感到耳畔的温热。
是他平稳的呼吸。
纪襄的心好似还泡在温泉中,暖洋洋的要将她融化。她抬眼,看到他平静的睡容,纤长的眼睫投下一小片阴影,纵使天色黯淡,亦是十分明显。
她被紧紧搂着,动弹不得,只好放弃了去放下床帷的心思。纪襄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前,来自他体肤的热意和气味,将她密密包围。
纪襄突然意识到,他身上已经恢复了往常洁净的气味。
他定是沐浴过了。纪襄在心中默默算起他来去的时间,他应该是一日一夜都没有歇息过了。
她闭上了眼睛,决定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好了,免得将他闹醒。
但她一点睡意都没有,而且,在他怀中,实在是太热了。
纪襄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发热了,抬眼看,面色倒是很正常。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出汗了,尤其是被他呼吸吹拂的鬓边耳畔一带,热气顺着衣襟钻入体内。
屋内本就燃着炭火,温暖如春。屋内屋外都一点声响都没有,她闭上眼睛,老老实实被搂着过了片刻,估摸着时间应该过了两刻钟。
她实在受不了了,开始摸索着解自己的衣裳。
也怪她自己,起初只脱了外衫。纪襄自己也说不清心中那一点别扭从何而来,论起来这都是
第三回同床共枕了。突然,她感到司徒征动了一下,连忙停住了动作。
他并没有醒转。
纪襄也就低头,继续小心翼翼地解自己内衫的襟扣,正认真动作时,突然听到耳畔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声音低醇,带着些不清醒的含糊。
纪襄惊呼一声,连忙用手遮挡在半开的衣襟前,道:“没什么。”
司徒征在睡梦中隐约感到自己怀里那一团又香又软的东西在窸窸窣窣地动,原本这也不影响他什么,闭着眼睛继续睡就好,可她的动作渐渐大了起来,手肘正好抵住了他的腰腹,有些痒。
睁眼一看,她竟然在解衣。
纵然他知道纪襄不可能会主动宽衣解带以求好事,还是恍惚了一瞬。
早些时候在温泉池边看到的惊艳画面,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