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滴溜溜将三人扫视一圈:“你们三个小鬼,为求生灵草而来?”
萧衔蝉三人还未说话,那条形似岩石、堪比鲸鱼的大鱼开口了:“不给不给!”
金不禁捂着屁股直喊疼,闻言说道:“不给就不给,至于把我屁股咬出血吗?我还是黄花大小伙呢!你这么咬一口,我以后怎么找媳妇?”
白衣“水鬼”啧了一声:“谁让你们喊什么为生灵草而来,生灵草乃是我家阿大的爱物,它又是才修出神智,形同稚子,自然会咬你了。”
“那你咬她啊!咬我干嘛?”金不禁委屈地冲萧衔蝉抬下巴,萧衔蝉心虚地低下头。
可惜阿大只是只灵兽,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撒泼打滚道:“不给不给!”
它这个体型的大鱼撒泼可不得了,只搅得海底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个巨大的漩涡逐渐形成。
青年见状,连忙出手打散漩涡,然后手掌聚力,一巴掌扇到阿大头上,大鱼的眼神瞬间清澈,安静下来。
“你们要生灵草,也不难,不过要替我做一件事。”
“好!”杨噙鱼道,“请前辈告知我需要做什么才能拿到生灵草?”
青年却不着急,施施然道:“你们三个小鬼闯入人家家里,不先报出名号吗?”
他抱胸悬停在海中,袍子自然垂落,如水母触手随波摇曳,看不见他的脚。
萧衔蝉连忙自报家门,又行了一礼:“在下蓬莱岛弟子,携师兄与好友冒然来此,请前辈见谅,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我等日后也好报答。”
白衣青年挥挥手:“我叫阿逍,报答就不必了,随我来干活吧。”
第50章
阿逍飘在阿大的头顶,萧衔蝉三人坐在他身后,阿大形似放大的鮟鱇鱼,头顶有一截弯弯的骨刺,尖端发亮,恰能照明,皮肤坚硬,上有石块凸起状的疙瘩,坐感不甚舒适。
海水轻盈地抚过耳畔,阿大的巨型身体在狭长的海沟中很是灵活迅疾,随着不断下潜,四周的鱼长得越来越奇怪,好像知道海底没有人欣赏,所以随便长长。
一股硫磺味混在海水中,愈来愈浓,萧衔蝉摸摸自己的脸,滚烫发热,若说方才只她是感到海水变热,那么现在她感觉自己周围的海水已经沸腾了。
“咕嘟,咕嘟。”
古怪的气泡声响起,不似海水中的水泡,这个声音更加沉闷,如同一个藏在海底的巨兽于酣睡之际打得呼噜。
“到了。”阿逍拍拍阿大的脑袋,示意停下来,“这就是你们待会做工的地方。”
不断拂过他们面颊的海水轻盈地荡漾着,似蒸笼里被滚水浸透的蒸布裹住人的全身,连呼吸都难。
一个暗红的洞嵌在海底岩石之间,洞口不断网上喷涌着滚烫的灰,洞顶有一个银蓝色的阵法,其符纹布置与萧衔蝉曾学过的阵法规律很是不同。
“这是什么阵?这个洞里有什么?”萧衔蝉问道,“海底火山?”
阿逍并不答话,指着那个古怪洞口的后面说:“看到那个堆石头了吗?旁边还有三把刀,你们的工作,就是挑一块石头砍,砍九百九十九刀。”
三人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堆石头不过半人高,黑漆漆的,零零散散的几块石头被从中劈开,中心是凹陷的,石心里应当藏有东西。
“然后呢?”
“然后等你们砍完后我再说接下来干什么。”阿逍纵身从阿大背上跳下去,衣摆鱼尾似的,他躺在一个凹下去的大岩石上,闲适地晃着腿,随手抓了一把小虾往嘴里丢。
杨噙鱼拦住萧衔蝉和金不禁,道:“是我要生灵草,你们不要……”
“我生气了。”萧衔蝉生气地打断
她的话,率先捡起那把刀,“一天天就知道把我当外人,臭咸鱼。”
她嘟囔着骂杨噙鱼的外号。
金不禁道:“姑奶奶,你可别逞能,真叫你自个儿去,等你砍完了石头,我们也早就淹死了。”
“我是认真的。”杨噙鱼拉住他俩的手腕。
“嘀咕什么呢?”阿逍打断他们的话,“都去干活,别想躲懒,个人干个人的。”
杨噙鱼无法,只得松手,萧衔蝉和金不禁也无法,他们原想着那石头看着就古怪,三人共砍一块,应当会快一些,没想到最后分开干活。
叮叮咣咣的声音震得周围海水一颤一颤,那石头也古怪,一连砍了好几刀,胳膊都酸了,那石头表面只留了几道痕迹。
萧衔蝉蹲下一模,这哪是石头,分明是一个光滑的金属球。
金不禁速度快,半刻钟就已经砍完了九百多刀,萧衔蝉看他胳膊都抡出残影了,刀口已经卷刃,这把刀废掉了,那个小金属球那层黑色的壳裂开,露出里面暗灰色的纹理。
金不禁揉揉肩膀,问阿逍:“前辈,砍完了。”
阿逍夸张地鼓着掌坐起来:“恭喜你,运气王,砍掉一刀,已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再砍两刀就能拿到生灵草了!”
金不禁看看手里的破铜烂铁:“可是这把刀已经不能用了。”
“用这个。”阿逍不知从哪拿出一把锤子和一个钉子,“锤九百九十九下相当于一刀。”
金不禁人麻了。
萧衔蝉:“……”
好一个修真界并夕夕。
萧衔蝉要来钉锤,摩挲一下,发现钉子的质感和他们砍的金属球一样,她又用大拇指仔细剐蹭了一下刀刃,手指上立即出现一条口子,鲜血如雾溢散在水中,此刀坚韧非常,她连忙疗伤。
刀与钉的取材都是取自于这些金属球,如今阿逍要他们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阿逍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忽然开口道:“这些球是金子。”
“金子?”金不禁激动起来,拿起黑黝黝的小球仔细看,“金子怎么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