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柩面瘫。ing
而台上的另一个主角秦含玉,还在坑里挣扎。
第一幕终于结束了,萧衔蝉觉得备受折磨,不过好在孟泽兰说无言峰的相伴并无重要记忆,他们二人感情的转折点在凡间。
那时他们二人遇到一个大鬼,那鬼造了一个法器将他二人囚在其中,那法器催生他们内心最隐秘的执念,让他们苦苦追求执念数百年,但现实中只过了三天,从那大鬼的法器里出来,伏玉待她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花沸雪在幕后转动轴承,幕布替换了痔疮膏广告,一座阴森的大殿浮现在幕布上。
谢无柩和秦含玉之间隔了好几尺,萧衔蝉对着花灵比了个稍等的动作,她在这出戏中扮演大鬼,打算上台先把小师妹拉出坑,再让花灵打开机关,把充当法器的犯栏降下来。
萧衔蝉穿着特制戏服上场,这件戏服在肩膀处垫了两个猪水泡,这样可以让她看起来更魁梧一些。
她大摇大摆地走上台,站到小师妹的前方:“哈哈哈,两个生人,本大王正想着吸生人的阳气,老天就把你们二人送到我手里。”
说着,她一掌伸出,秦含玉立刻会意握住,二人一边拉扯一边对话。
“你这恶鬼,看招!”秦含玉说台词,然后把萧衔蝉的手握紧了。
萧衔蝉使劲拽她:“桀桀桀,就凭你也想打我,本大王定要把你们都关进本大王的法宝里!”
终于一个用力,秦含玉被拉出来,惯性连累萧衔蝉被她扑倒,右肩的猪水泡一下子就破了,魁梧结实的
“肩肌”没了。
二人面面相觑之际,一只四方竹栅从天而降,关住了谢无柩。
萧衔蝉桀桀桀笑声一下子没了,她看向两只花灵,两只土豆大小的家伙心虚不敢对视。
她拿出毕生的演技继续:“你们二人都被本大王关进法宝里,再也出不来了,等着化成一缕幽魂吧。”
秦含玉只好假装自己也在竹栅里,抓住面前无形的栏杆,嘶吼:“老娘定会拆了这破玩意!”
真正被关进去的谢无柩:……
萧衔蝉继续桀桀桀:“本大王的法宝坚固非常,就是九天雷轰也不可能……”
轰的一下,谢无柩侧边的竹栅倒了,正正好好压在萧衔蝉的脑袋上,谢无柩默默竖起竹栅,抓着栏杆的手都不敢松,然后他另一侧的竹栅也倒了。
台下一片轰笑。
萧衔蝉默默绕过去将其推起来,谢无柩左右开弓,一手抓着一扇竹栅,将自己囚禁得很好。
紧接着,他面前和后面的竹栅都倒了。
萧衔蝉扶起这边那边倒,扶起那边这边倒,等她终于搞定两扇东倒西歪的竹栅,她发现自己把自己关进去了。
此时她张开双臂抓紧栏杆,和谢无柩呈现出个十字。
秦含玉站在犯栏外:“你这恶鬼,以为将我二人囚禁在法宝里,我们便毫无办法吗?待我们出去,定要灭你三魂七魄。”
萧衔蝉站在竹栅里:“好叫你知道,我这法宝最擅挖出人心幽微隐秘之事,令人走火入魔,如今我在外你在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斗。”
台下的观众们笑得都快岔气了。
孟泽兰记得她当时被法宝催生出诞生之初的记忆,那时她还只是一粒结香树种,从一棵大树上掉落,那棵大树生长在山海界,那是所有妖修的家乡,那本该是个宁静祥和的地方,但是在她的记忆里全是一片血红。
这段记忆催生出她的杀心。
从那个法宝出来后,小虫好像突然开始有意识地避嫌,也不知那时他被催生出了什么记忆。
孟泽兰看向伏玉,却见他依然毫无所觉的模样,她失望极了。
难道真的无法让小虫清醒过来吗?
第60章
两只花灵拉着黑色破布条绕场三圈半,模仿邪恶不详的灵力,在秦含玉和孟泽兰的表演下,她们一齐被打飞,萧衔蝉表演不敌,抱头鼠窜。
孟泽兰又看了眼伏玉,见他笑容开朗,她失望地转过头去。
伏玉看着台上的戏子打败了反派,但男女主却不像其他戏中的男女那样亲密,反而更生疏了,表演继续行走江湖的内容时,二人没有一句对话。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经文,那是受十戒文。
他看见一个和尚身穿麻衣,清癯的手握着一支笔写下受戒忏悔文——此诸罪障,若多若少,若轻若重,今日今时,愿皆消灭。
写下那经文的纸张脆薄,背面似乎也有字,伏玉想看看经文背面写了什么,他这么想,经文无风自动,翻转过来,月光凌凌,照亮一张纸——
日月长相望,宛转不离心。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和尚双眼紧闭,口中不住念佛经,但经文背后的那首情诗却是他所写。耳畔传来敲门声,一个女人站在门外,想要进来。
哒哒,门被敲得天摇地动。
哒哒,心门亦被敲得地动天摇。
和尚不作理会,愈加虔诚地诵经:“暂时因缘,百年之后,各随六道,不相系属。”
悠悠佛经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和尚坐在蒲团上,敲门声、诵经声、女人的呼唤声,一时间闹的伏玉太阳穴生疼,他欲再细看,只看到意马莫纵四个字。
“哈哈哈——”
观众们突如其来的爆笑声打破了伏玉脑海中的画面,他抬头看向台上,正扮演和尚的男角正在舞剑,衣袂蹁跹,仙风道骨,然而女角要给他擦汗时,从怀里取出一张葱油大煎饼,男角看看煎饼,眼中透露出疑惑,惹得大伙哄笑。
伏玉微微侧头看娘子,她也笑得前仰后合,他擦去额头渗出的冷汗,长舒一口气,心绪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