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巧珍又笑了。
钟巧珍平时情绪太稳定了,一直都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现在敞开怀抱笑起来居然让楚星耕有点惊艳。
“她笑起来真……”
“啪”的一声,楚星耕给了自己一巴掌。
钟巧珍:“……”
钟巧珍看着楚星耕白皙的脸颊上刹那浮起一片红,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没关系,你想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不知怎么,楚星耕反而有点不开心了:“钟巧珍,你对谁都是这样吗?”
“对啊。”钟巧珍回答得理所当然。
钟巧珍活了几百年,见过了多少生老病死,高峰低谷,红尘种种她都见得多了,各人各性,什么样的都有,别人怎么想她,她压根就不在乎。
楚星耕眉头一皱,扭过头兀自走了起来。
钟巧珍莫名其妙:“你找到线索了?”
“还没。”
“还没你打算往哪儿走?”
“随便哪儿,反正比站着不动好。”
钟巧珍跟着楚星耕走了一会儿才迟钝地意识到什么,试探着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对啊!”
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几乎只差了0。1秒发出,楚星耕已经气得没力气了,捂住自己的脸,好半天没吭声。
钟巧珍伸手把他的手拉下来:“别生气了,我这人一直就这样,你生我的气,我也没感觉,到时候气死你自己,多不划算。”
楚星耕闷闷地反问:“这算安慰吗?”
“不算吗?”钟巧珍迷惑,“那我再想想?”
楚星耕服了:“钟巧珍,你够了!”
钟巧珍“嘿嘿”一笑:“好了,现在快想办法出去,说不定我们的身体已经被啃掉一半了,就是不知道那些蚂蚁是从上到下啃,还是从左到右啃。”
楚星耕想象了一下,不由打了个哆嗦:“能不能不要这么平静地讲这么可怕的事?”他这么说着,这才认真开始考虑脱困的方法。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楚星耕问:“下午我们是怎么出去的?”
钟巧珍说:“我怀疑当时是你出去了,这个幻境就自动结束了,然后我就能回去了,但你下午是怎么出去的,我不清楚。我只看到你在这个隧道里种下了那朵花,对了,你好像把这里当成了你母亲的花房。”
“你果然看到了不少!”楚星耕说。
“肯定不往外说,我也没人说。”钟巧珍举双手投降。
楚星耕碎碎念:“怎么有你这样的人!”
钟巧珍不吭声,只笑着看楚星耕,把楚星耕看得没辙。
楚星耕调整情绪,回忆下午的事,痛苦的记忆再次鲜明地出现在他脑海中,楚星耕刚刚生动了一点的表情不由得又变得凝固。
“我十岁那年,我妈妈过生日,我好不容易种活了一朵珍稀的月光花,偷偷藏着掖着,想要给她一个惊喜。那天,天气很好,我提前结束了学习,跑去她最喜欢的花房找她,我看到她躺在平时经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我以为她睡着了……”楚星耕深深吸了口气,“但是不是,她死了。”
楚星耕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缥缈:“她是被人害死的,我赶去花房的时候,那个凶手或许刚刚离开,如果我能早上哪怕一秒钟,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