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法信。”楚星耕说,“我每次对敌的时候都习惯用空间分割在体表制造一个单独的空间,这样可以抵御近身攻击,刚刚草籽钻进皮肤,我以为是体积太小,钻了空子,但现在,连一个这么大的瓷瓶都能直接扔到我手里……”
曲南柯沉默地看着楚星耕,似乎在等他接着往下说。
楚星耕说:“所以这不是我的能力问题,而是因为这里,不是现实。”
楚星耕看向四周:“我是指,整个安宁镇都不是现实!”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楚星耕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全都消失了,伤口、鲜血、寄生的草茎全都仿佛在一刹那间不见了,不仅如此,当他抬头望向天空,望向“好美味”以外的空间时,其他那些破败的建筑也跟着不见了,仿佛这里只有“好美味”这一栋建筑而已。
“你很机敏,”曲南柯说,“还有,我确实认识钟巧珍。”
楚星耕有了反应,他虚弱但警惕地望着曲南柯:“她在哪儿?”
虽然已经不再真的疼痛,但那种感觉仍然残留在楚星耕的躯体上,时不时会抽搐一下。
曲南柯指了指脚下,楚星耕看向地面:“什么意思?”
曲南柯说:“你应该庆幸,钟巧珍是我的朋友,而你是她的朋友,所以我不会害你。”
“我从没听她提起过你这样一个朋友,”楚星耕说,“别随便套近乎!”
曲南柯说:“我在方舟上不是这个形象,所以她对不起来。”
“你在方舟上?”楚星耕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你同时在两个地方存在?”
曲南柯说:“你又怎么知道你此时不在方舟上?”
楚星耕一愣:“我在方舟上?安宁镇,就是方舟?”
……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钟巧珍睁开眼睛,回想着刚刚和楚星耕见面的短暂交流。
“你那里的好美味老板是谁?”
“曲漓歌、沈鲜,还有曲漓歌的儿子曲平安。”
“曲平安?”
“嗯,是个五岁的小男孩。”
“你认识曲南柯吗?”
“曲南柯是谁?”
“算了。我这里有点忙,先离开了,我们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你要格外小心。”
这么说完,楚星耕就离开了隧道,留下钟巧珍一个人。
“曲南柯……”
“什么?”方栖淮问,“你嘟嘟囔囔什么呀。”
钟巧珍没理前者,她总觉得“曲南柯”这三个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儿呢?”
钟巧珍不喜交际,在方舟上认识的人并不多,姓“曲”的更是只有曲漓歌母子俩,压根没见过什么曲南柯。
那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熟悉?
钟巧珍竭尽全力回想,忽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她想起来了!
她并不认识曲南柯,也没见过这样一个人,但有一回她无意中拿起曲平安的作业本,看到小孩子在练字,第一页写的都是“曲”,第二页是“南”,第三页他没写完,只写了个“木”字偏旁。
“曲南柯……”钟巧珍想,难道曲平安练习册上原本想写的是“曲南柯”?可是曲平安怎么会认识曲南柯?
钟巧珍知道楚星耕会这么问她一定是因为他那边碰到了与“曲南柯”相关的人和事,甚至是曲南柯本人……
“另一个好美味的老板难道是曲南柯?”
“吃饭。”
钟巧珍回过身,方栖淮递给她一个碗,碗里装了点糊糊,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这什么?”
“将就着吃吧,外面风声紧,我都不敢露脸。”方栖淮说。
钟巧珍拿起碗,倒了一点到嘴里,糊糊带着股腥味,但吃起来倒是比看着好。
“外面怎么样了?”
“封锁中。自然真理教的教众大部分被击毙或是抓起来了,但也有十几个跑了,目前不知道是躲在方舟的犄角旮旯里还是下了草海,自由军封锁了整艘方舟,正在挨家挨户排查。有意思的是,都已经这样了,明天晚上的相亲会依然要举办。”
钟巧珍把糊糊全都倒进嘴里,一气吞了下去,问:“还能办得起来?”
“鬼知道。”方栖淮接过钟巧珍递回来的碗,“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好美味一趟。”
“好美味,去那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