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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西装革履，梳着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背头，手腕戴的手表至少也要五十个。

他们遥远对视了一眼，程澈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了，像是看某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或是路边一颗毫不起眼的石头。

周野却愣愣地看着程澈走远的背影，指尖夹着的烟都快烧尽，烟灰落在手指上，烫得生疼，心也如刀绞一般。

程澈可能已经忘记了曾经有个烂人一直纠缠骚扰自己，但周野始终记得，十年前那个在便利店打工的，总是穿着白衬衫的干净清爽的少年。

他此刻忽然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喜欢而不自知。

以前误认为自己不爽程澈，只是年幼的自尊心作祟，无法面对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无能狂怒罢了。

程澈依旧是那个前程似锦的优等生；而周野，也依旧是那株腐烂的野草。

迟来多年的相遇，并没有迎来美好的结局，只是让周野更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他一脚踹开满脸谄媚的小弟，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怒意。

“野……野哥……咳咳……”小弟捂着肚子，胆怯地不敢抬头。

周野发泄完，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意思。

他往前走了两步，往通讯录里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王警官，聊聊？】

周野扔掉手里的烟，碾了两下，把那点猩红踩灭了，也把他那不堪的命运湮灭了。」

“卡——”

胡智成大声喊道：“恭喜两位老师顺利杀青！”

现场欢呼起来，又是鼓掌又是起哄，氛围非常友好，关瑾年很少体会到，整个人都柔软了不少，就连谢知新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感谢大家！”关瑾年开玩笑地说：“既然这么顺利，小胡导是不是得请大家吃一顿？”

演员们起哄：“请客！请客！”

胡智成笑骂道：“当我冤大头是吧！行，请就请，看我今晚不给你们喝得找不着北？”

他们俩都不是那种会折腾助理的人，早早就让小何和小桃子下班了。

晚上吃完散伙饭，谢知新扶着醉醺醺的关瑾年回了家。

他已经习惯了用左手做事，照顾人都熟练了不少。

喂关瑾年喝下解酒药，谢知新撑着脑袋蹲在沙发边，眼含爱意地看着他。

关瑾年微微眯着眼睛，脸颊红扑扑的，意识还算清醒，只是有点控制不住大脑。

“一直…看我…干什么？”他说话含含糊糊的，吐字有点不清楚。

谢知新实话实说：“想亲你。”

关瑾年反应有点迟钝，延迟了好几秒，才回答他：“嘴里…都是…酒味…”

“我不嫌弃。”谢知新又说，同时还往他那边凑了凑。

关瑾年喝了酒后意外地坦诚，他撅起嘴，眨巴着眼睛看向谢知新，似乎在说：那你来亲呀。

谢知新当然顶不住这种诱惑，低下头轻轻含住关瑾年的双唇。

本来只想贴一贴，没想到关瑾年自己主动伸出舌头，深入了这个吻。

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关瑾年仰着脑袋，被吻得喘气连连。

谢知新的手慢慢往下，动作忽然顿住了。

他意识到什么，没忍住笑了起来。

关瑾年的脑子缓慢转动一圈，也反应了过来，恼羞成怒道：“笑什么！”

谢知新不敢招惹他，忍住笑意哄道：“没笑你，别生气啊。”

“从我身上下去！”关瑾年抬手想锤谢知新，但因为喝醉了没什么力气，力道软绵绵的，跟撒娇一样。

谢知新笑意马上就要忍不住了，赶紧扭过头，“咳咳，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先躺一会儿。”

关瑾年喝多了，自己洗澡不太安全，谢知新就陪着他洗，偶尔搭把手，再趁关瑾年反应迟钝，顺手摸摸小腰捏捏腿，吃点豆腐。

浴室里热气腾腾，关瑾年好像被熏得更醉了，晕晕乎乎的，他视线下移，看到什么，就问了出来：“那个，不用管吗？”

谢知新嘴比脑子快：“你帮我？”

他本来也是口嗨一下，结果某个醉鬼思考了一下还真答应了。

“好啊。”

话音刚落，关瑾年直接走了过来。

吓得谢知新狼狈后退，“不用了不用了！我开玩笑的宝贝！”

在关瑾年放弃后才狠狠松了口气。

他才没有被水蒸气熏昏头脑，如果继续做下去，等关瑾年明天醒了酒，他绝对会完蛋的。

确实如谢知新所料。

第二天醒来的关瑾年，尴尬得不行，整个上午都没有跟谢知新说一句话，默默消化了好久，恨不得原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