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群似叙旧又似关切:“这几年怎么样?”
“挺好的。”
“阮颜,也许以前你不理解老师,对老师有很多误解。但你毕业后,在社会,在行业里的这几年,应该也经历过很多挫折,见过这社会肮脏的一面,你现在或许能理解老师一些吗。”
庄群轻声细语,温柔可亲,能数年如一日,坐稳金融院院长的职位,桃李满天下,情商自是不同于普通人,能把很多肮脏的事说得合情合理,甚至上价值。
阮颜点头,“确实见得多了。”
她见得多了,不代表她要同流合污,要出卖自己。
庄群:“阮颜,老师在这个位置上,有时身不由己。有权有势的人我得罪不起,我要为我的学生谋一个好的未来,要为靳家,要为砚南争一个生存空间。你师公性情温和,如果没有我帮衬,他的公司早被吞噬,还有砚南,他再有才华和能力,但当年初出茅庐,我不帮他,他又怎么能走到今天?你看到的是我们的光鲜亮丽,我们的不择手段,却不知我们背后的辛酸。”
庄群的语气听起来很坦承,也很真诚,找她谈心,叙旧,交心。
这些话,阮颜以前就听过了,那时她心里只有情情爱爱,只知道问:“你做的这些事,靳砚南都知道?他默许的?”
当时庄群回答:“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利益共同体。”
那时的阮颜崩溃了。
而今,再次听到同样的话,阮颜已毫无波澜,甚至心平气和地点头:“是的,我很理解。庄老师,您今天找我什么事?”她失了耐心,不想再听这些虚伪的话。
庄群:“你和砚南又在一起了?”
“他跟您说的?”
庄群:“他帮你还债,你和他在一起。”
阮颜的笑意不达眼底,果然,靳砚南也是这样认为的,她的声音清清冷冷:“对,200万一年的契约关系。”
庄群听到阮颜如此直白的答复,稍一愣,她刚才只是猜测的,在第一次从林一湘那知道阮颜在明禾时,就已把阮颜这两三年的经历查了一个底朝天,包括她姑姑的追债,她父亲的欠债,还有房东的逼迫,她能一夜之间解决所有问题,庄群猜测她是求助于靳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