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那双只在去会所时才会穿的高跟鞋,妆容有些花了,身上还带着只在会所才会用的甜腻香水味。
平时的苏婕出门买菜或者接送彤彤,都是穿平底鞋的。
但现在,这双鞋子无声地诉说着她刚才在做什么,在一个需要穿高跟鞋,仔细做诱惑男人的打扮,却不方便接电话的场合。
“青……青然……”苏婕慌乱地站在那里,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完全没想到会在楼下遇见青然,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状态下。
“刚刚你在哪儿?”顾青然的声音很冷,手里还捏着那个药盒。他看着苏婕微微发红的脸颊,凌乱的发丝,一切都那么明显。
苏婕看到青然手中的药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那个秘密,那个她拼命想要掩盖的真相,此刻似乎已经无处可藏。
“彤彤在家等你。”青然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她吃过饭了,幸亏她知道找我。”
苏婕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她何尝不想去接女儿?但她被那个禽兽强迫着,不得不抛下女儿。如果没有青然,可能彤彤要饿着肚子等自己。
两人就这样站在楼下,秋风吹起苏婕的裙摆,也吹乱了青然的头发。曾经的温情脉脉荡然无存,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尴尬和痛苦。
苏婕想解释,但又能解释什么?
她不能说出真相,不能告诉青然自己是被强迫的。
她宁愿让青然误会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也不能让他卷入这场麻烦。
谢大河可能会去胡说八道,让青然身败名裂。
半小时前,小旅馆里。
药效终于过去,谢大河瘫软在床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这次也被药效刺激得过了头,射了好几次才罢休。
苏婕浑身发软,强撑着穿好衣服。她知道自己必须赶快回家看看彤彤,但谢大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刚才那个说着“爸疼你”的人是假的。
走出小旅馆时,苏婕才重新打开手机。
看到彤彤发来的“妈妈我已经到家了”的消息,她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
彤彤没说是怎么回家的,难道是……
她快步往家走,高跟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脑子里一团乱麻,既担心彤彤,又害怕被人发现她去过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站在楼下的青然。
那个平时对她温柔体贴的少年,此刻手里捏着那个该死的药盒,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这两天失魂落魄,没有把垃圾清理掉,苏婕无比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
“刚刚你在哪儿?”青然的声音冰冷,甚至没有叫她“姐姐”。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苏婕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穿着高跟鞋,从外面回来?怎么解释那个药盒?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接女儿?
最痛苦的是,她不能告诉青然真相。
她宁愿青然以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被公公强迫的事实。
那样只会让青然愤然出手,让谢大河破罐子破摔。
风吹起裙摆,带来一阵凉意,苏婕的丝袜刚刚已经被谢大河撕破了,她光着两条腿,靠着长裙和大衣的遮罩,想快点回到并不远的家。
但比风更冷的,是青然的眼神,那个曾经用温柔目光看着她的少年,现在只剩下失望和厌恶。
苏婕慌乱地开始解释,说自己是去见债主了,因为对方临时约谈,所以才没能及时接彤彤。但她说话时眼神闪躲,连声音都在发抖。
“债主?”青然冷笑一声,“要见债主就必须要手机关机?”他看着苏婕凌乱的妆容,心里一阵刺痛,“姐姐,你觉得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吗?”
苏婕又开始说自己是去会所了,因为有重要客人要见。
但青然立刻反驳:“你平时白天从不接客,就算要去会所也是晚上。而且你光着两条腿,穿着高跟鞋,自从入秋之后,就算是去会所,你也是到了那儿才换衣服的。”
每一个漏洞都被青然一针见血地指出,苏婕感觉自己像个第一次说谎就被拆穿的孩子。她的谎言是那么拙劣,在青然犀利的目光下不堪一击。
“那天上午,你公公来干什么?”青然突然问道,手里的药盒捏得更紧了,“刚刚你们也在一起,对吗?”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插进苏婕心里。
她浑身发抖,不敢看青然的眼睛。
那天的药是谢大河逼她买的,今天她也是被他强迫着去开房。
但她怎么能说出这些?
“青然,你听我解释……”苏婕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她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说自己被公公强暴了?
可自己今天是顺从地去了那个小旅馆,甚至房间都是她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