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嗯……”
“女神大人……”
“请,饶恕我们吧……”
“怎么会……这样,不要,请不要……”
呢喃回荡在长廊之上,伴随而来的是金属轻微又频繁的碰撞。
点点幽蓝色的星芒接连排列着,从那黯淡的光芒下勉强能看出三具人影。
领头与末尾之人身形都掩盖在黑色罩袍之下,而压在中间的少女似乎就是此行的目的了。
“嘁……”纵然上下身一丝不挂,披着一头苍白发丝的她并不以为意。
仿佛那副略显糟糕的娇躯,没有需要掩饰的必要。
缠绕在手腕上的精细铁链之下,遍布着一道道的划痕。
而位于额头与脸颊上的伤口还泛着血痂,显然是不久之前才留下的。
对这片不熟悉的怪异场所,少女显然不会有一点好感。
押送着她的修女那没完没了的祈祷,与时不时传出的靡靡之音混合在一起奇怪到了极点。
哪怕在失去绝大多数感知能力的当下,也能知道那看似圣洁的装束有古怪。
遗憾的是,现在的她甚至没有能力来反抗这些邪教徒。
麻木地挪着双脚,苏醒好一会的身体还是被虚弱感所充斥着。
明明在十几个小时之前,她还体会着前所未有的强大与癫狂。
“残忍……好,好恐怖……”空悬之火逐渐化为绯红,引路的修女也终于得以摆脱身后披着人皮的恶魔。
只是窥得了零星她的所作所为,就不可能还能平静下来。
“女神大人……会审判你的……”
“做好……嗯,觉悟吧!啊……”努力抬起同样被手铐约束着的双手推开大门,修女们的咒骂在颤抖的嗓音下反而显得有些好笑。
沉默了一路的白发少女,也在被送进门后蠕动了几下干燥的嘴唇。
“滚吧……”
……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好人。所谓的正义,不过是连小孩都哄不好的童话。
人心,是比脏河下淤泥还要浑浊百倍的东西。
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丑陋”就是那个恰如其分的答案。
自打记事起便是独自一人的她,把力量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哼……”
置身在室内的祭坛之上,感受着脚下那逐渐充盈的血红之色直至乌黑。
少女不曾有逃跑的想法,只是看着那所谓的罪孽升腾而起。
古朴的羊皮纸凭空浮现,将祭坛下涌现的魔力吸纳为难以辨识的符文。
“又有什么用呢?”纵然无法参透其中的内容,从纸张本身大法师也清楚这是一种契约。
可哪怕是极度不公平的契约,也需要双方的同意才能建立。
从她皮肤上散落着的各种伤痕与这副不可一世的态度来看,像是会因为痛苦而屈服的喽啰吗?
“终于,有看得懂的部分了呢……”浮现在角落里的“莉布拉”三个字,就是她的名字了。
“来吧!”带着些许戏谑的表情,少女微微张开臂弯像是要拥抱着眼前的审判,“只要这一个星期,没有把我弄死的话……”
似乎是迎合着她的想法,与先前走道内相同的幽蓝火焰从破旧的契约之书上燃起。
一团淡金色的能量作为余烬,跟祭坛上那滋养着它的物质完全找不到联系。
“幻术……呃……”从未感受过的魔力向着胸口灌注而来,又化作温润的热流向四肢蔓延而去,“罢了……骗不到我!”
舒适又激起了抗拒的知觉在体内作怪,少女仍在坚持着她的认知。
哪怕在这段秘法的反噬期内自己与常人无疑,原本那浩瀚的感知还留存了些许。
无法从中感受到切身实在的魔力,她不认为这故弄玄虚的程式能起到多少效果。
“唔,这是……”几乎要干瘪还挂着新鲜伤口的脸蛋上泛起两片好看的红晕,异动似乎似乎集中在了小腹,待光晕散去后一枚印记也凝实在肌肤之上。
“混蛋……”指尖嵌入却无法将其抹除,粉红玫瑰花苞与作为枝叶的金色十字架已经被刻了下来。
结合这略显下流的位置与法师大人本身的记忆,那群邪教修女的手段多少让她觉得恶心可没等她能多做反应,脚下的支撑突然就被撤去。
“什么……唔!唔哈!”像平常一样要以无形之力衬住身形却没能奏效,莉布拉显然还不熟悉如今失去魔力的状态。
结实地摔进一池粘稠地浊液中,来不及看清一切的她做不出什么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