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慕与祁氏姐妹二人,见那丑陋男子不再攻击,似乎对那灰白长发女子甚是敬畏,便也纷纷将手中兵刃收回鞘中。
孟云慕先前被那丑陋男子偷袭,心有怒意,正欲开口呵斥,却被祁月蓝轻轻拉住。
祁月蓝抢先一步,对着那灰白长发女子施了一礼,柔声说道:“我等三人,乃是来寻访虞海先生的,敢问姑娘,虞先生可是居住于此?”
那灰白长发女子闻言,再次将孟云慕、祁月蓝、祁月晓三人,细细打量一番,而后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几位姑娘,请随我来。”说罢,她便转身,朝着菜地走去。
孟云慕与祁氏姐妹,三人虽心中疑惑,却也只好跟在那灰白长发女子身后。那丑陋男子——阿肆,亦步亦趋地跟在最后面。
那灰白长发女子,穿过菜地,来到一株参天古树旁。
古树之后,乃是一间宽敞的大屋,屋旁一条溪流,溪水清澈,缓缓流淌。
屋前则是一些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几张石桌石椅,摆放其间,环境清幽雅致。
屋门两旁,贴着一副对联,笔迹虽然潦草,却也颇有几分神韵,上联写着:山上有树有书,下联则是:水中有鱼有渔。
那灰白长发女子,来到石桌旁,她那长长的衣袖之下,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着石凳,说道:“几位姑娘请坐。”
她转头对那丑陋男子说道:“阿肆,去盛些水来,给几位客人喝。”那唤作“阿肆”的丑陋男子,闻言,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溪流的方向走去。
那灰白长发女子,也在石凳上坐下,她看着孟云慕等人,缓缓说道:“他听得懂人言,只是不会说话。方才之事,不知他可有伤到几位姑娘?”
孟云慕“哼”了一声,道:“就凭他也想伤我?他方才若是再慢上半分,我便要了他的手臂!”
祁月蓝连忙说道:“慕儿妹妹莫要动怒,想来都是误会一场。”她转向灰白长发女子道:“我等冒昧闯入,还望姑娘见谅。”
那灰白长发女子点了点头,道:“几位姑娘到访,还不知姑娘们姓啥名甚?”祁月蓝答道:“小女子星罗门祁月蓝,这位是舍妹祁月晓,这位则是飞云堡少堡主孟云慕。”
那灰白长发女子闻言,道:“星罗门,飞云堡,皆是赫赫有名的门派。方才几位姑娘说,是来寻访虞海的……”
她说到此处,忽然停了下来,眼神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过了半晌,她方才回过神来,缓缓说道:“虞海,他已经死了。”
三女闻言,皆是大吃一惊。祁月晓更是忍不住“啊”地惊呼出声,道:“虞先生竟是已经……仙逝了?”
孟云慕秀眉紧蹙,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姑娘,你方才说什么?虞海他真的已经死了?”她们此番前来鬼山,便是为了寻访虞海,如今听得虞海已然身故,暗道:我们这岂不是白跑一趟?
祁月蓝心忖:这女子,莫不是不信任我等,这才故意说虞先生已经死了?
她对着那灰白长发女子,语气诚恳地说道:“姑娘,不知你方才所言,是何意?我等此番前来寻访虞先生,实乃有要事相商,还望姑娘能够帮忙,告知虞先生如今身在何处,我等感激不尽。”
那灰白长发女子,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语气平静地说道:“虞海,的确已经死了。我是虞海之女,虞人儿。”
孟云慕闻言,美眸圆睁,她看着眼前这位头发灰白,面容却又年轻的虞人儿,心中疑惑,暗道:这女子,说话的语气,当真是古怪,也不知她方才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这时,那唤作“阿肆”的丑陋男子,拿着几个粗瓷大碗,来到桌边,为四位女子,各自斟了一碗溪水。
虞人儿拿起碗来,轻呷一口,依旧是那副漠然的神情。
祁月晓问道:“敢问虞姑娘,虞先生是……怎么死的?”
虞人儿语气淡然道:“家父身患恶疾,药石无医。”她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在说着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孟云慕秀眉微蹙,道:“这该如何是好?如今虞先生已然仙逝,那我们又该如何鉴定那画作的真伪?”她转头看向祁月蓝和祁月晓二女,眼神之中,满是焦虑。
祁月蓝对虞人儿问道:“虞姑娘,敢问虞先生是何时过世的?”
虞人儿答道:“三个月前。几位姑娘,请随我来。”说罢,她便起身,朝着北边走去。
孟云慕与祁氏姐妹二人,虽心中疑惑,却也只好跟在虞人儿身后。阿肆依旧默默地跟在最后面。
众人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处空地。
只见此处寸草不生,与孟云慕等人方才来时路上所见的荒凉景象,一般无二。
只是这里,却是只有一个坟墓,坟前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之上,“虞海”二字,清晰可见。
虞人儿指着那新坟,说道:“家父便葬于此处。”
三女将信将疑,她们来到坟前,仔细打量着那新坟和墓碑。
孟云慕来到祁月晓身旁,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晓姐姐,你说这坟墓里,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虞海的尸首?要不我们挖开看看?”
虞人儿忽然说道:“家父的确葬于此处,我没有骗你们。”她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难以分辨她话中真假。
孟云慕“噗嗤”一笑,道:“你这女子,耳朵倒是灵敏,这般小声的话,你也能听得见?”
虞人儿道:“几位姑娘若是不信,我可命人取锄头来,让几位姑娘,一探究竟。”说罢,她转头对那丑陋男子说道:“阿肆,去取锄头来。”
阿肆闻言,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