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马车的车轮辗过未经铺设,由泥土与石头构成的道路。
只有少数人会主动选择前进这条勉强称得上是道路的场所。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这条远离人来人往的普通道路,被深绿与石灰色的矿物包围,不时还会听见附近的草丛传来野兽的叫声。
“真是的,坐起来真是不舒服到不行。”
成木厚子张开涂有鲜红口红的大嘴,像河马一样打了个呵欠,从靠在窗边的膝盖处愤恨地望着车轮。
“虽说是活动,但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身穿仿佛参加宴会的华丽紫色礼服的厚子,对坐在对面的随从提出无理的抱怨。
“因为是在远离人烟的地方举行,所以无法使用普通道路。”
暗示主人忍耐一下的随从,身上也穿着与现场不相称的荷叶边女仆装。
“就不能想办法在市中心举办吗?”
厚子叹了口气。
“那个吗?”
女仆用手遮住嘴角,优雅地轻笑。
“哎呀,桐枝也觉得那样比较轻松吧?每次都是身为女仆长的你被叫去护卫,工作起来很辛苦吧?”
她阖着装饰着华丽鸟羽的大扇子,用扇子指着眼前的女仆长。
“我倒是觉得可以当作不错的消遣,所以没关系。”
女仆长露出亲切的笑容,接着又换上色眯眯的眼神继续说:
“不过,我赞成去方便的地方。自从第一次被夫人带去之后,我就一直很期待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被带去。”
被唤作桐枝的厚子专属女仆长脸颊微微泛红,对接下来要举行的狂宴感到兴奋不已。
她的主人厚子似乎也一样,尽管嘴上抱怨,但超过三十岁的成熟肉体深处燃烧着的欲火,透过眼神传达给桐枝。
或许是因为很久没参加了,厚子似乎比平常还要兴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厚子散发出来的,总觉得有一股腹部深处传来一阵揪紧的甘甜汗味。
“明明长得漂亮,却有这么变态的性癖。”
“只有夫人没资格说我。”
“呵呵呵,的确。唉~能不能快点到呢?”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厚子一脸无聊地打开扇子,用手指玩了起来,桐枝也同意地说“就是说呀”。
就在她们以为会就这样沿着无聊又令人不愉快的道路抵达目的地时,马车突然随着马的嘶鸣停止前进。
“哎呀?”
“嗯?”
厚子与桐枝因为预料之外的停止而面面相觑。桐枝立刻透过装设在马车上的小窗向驾驶确认。
“怎么了?”
“道路前方好像有人。”
“你说什么?”
桐枝露出讶异的表情回答。
“……要无视吗?”
“不,我不想被人从旁插手。我去看看。”
厚子拿起与女仆服不相称、收在漆黑刀鞘里的爱刀,走下马车确认状况。
“夫人请在这里待命。”
“不要,我很闲,所以要就近观摩。”
“可是,那样的话我待在这里就没有意义……”
“哎呀,有意义哦。你是护卫,不管在什么状况下都要好好保护我。”
“……请不要离开我身边。”
桐枝不情愿地答应主人的任性要求,望向前方,确实看见了人影。
喀嚓。
她左手拿着的爱刀刀锷从刀鞘中拔出,右手放在上面以便随时都能拔刀。
双手抱胸、倚靠在道路前方大树上的女人注意到她们。
她用一只手撩起随风摇曳的灰色头发,用泛红的双眼注视着桐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