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落入我滚烫的血里。
是他的眼泪。
为了防止那女人感染,他落泪都会侧脸偏向我这边。
“忍一忍,芝芝。”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种病态的、令人作呕的甜蜜,“很快…很快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你会被所有人爱着,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看不起你了。再也不会了。”
话音落下,他重新戴上手套,眼神里的温柔瞬间敛去。
锋利又冷酷的视线打量着我。
“给我麻醉!你的芝芝不需要忍!我忍不了了!”
我嘶吼着。
他却只是淡淡开口:“麻醉药不好带出来,只够芝芝用的。秦然,你不是被杀死这么多次了吗?对你来说,很平常的吧?”
我的每次抽咽都会扯动着暴露的神经,彻骨的疼。
他嘴里“平常的事”,对我来说,却是被活埋、被绑在一起从楼上摔下、被一起跳海、被一刀捅死……
这样一次次血淋淋,痛苦至死的经历。
而他只是不耐烦地皱眉。
“够了,秦然。你被这么多人爱着,爱到恨不得杀了你。”
“你已经得到的够多了。”
“而我的芝芝,她是那么善良,又温柔。却遭受了那么多的不公。”
“她甚至自卑到不相信我的爱!”
“多可笑啊!像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你从不会去怀疑我是否真的爱你。”
“因为你已经习惯了。”
他说着,眼神一暗,刀尖利落的冲我落下。
我奋力嘶吼。
“你会后悔的!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黑暗的手术室内已经没人了。
我的大脑完全裸露在空气中,赋予我富江体质的神经已经不在。
除此之外,我的大脑就像是被捣烂的一碗豆脑。
当然了,现在的我对他已经没有用了。
就像是被撕开的快递盒子,没人会投来一个眼神。
这样的场景我经历过很多次。
从地底,从棺材里,从海里……甚至,从下水道里。
仅仅是被扒空了脑袋,复生原本不会耗费我这么多时间。
只是,富江体质已离我而去,只是身体里残存的能量在发挥作用。
当然要慢很多。
渐渐,我的听力神经也恢复了。
我听到隔壁抑制不住的狂喜。
“……成功了!目标神经稳定转移!体内的受体神经正在高效融合!排斥反应低于预期!我们成功了!芝芝!”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很快,另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是他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