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里有些吃惊。被扭成一团躺在地上的滑板关心,这种离奇体验让他震惊,但……
“喂,伽尔扎?你……怎么说呢,就是个坏神吧?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讨厌那个臭女神。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个女神剥得精光,在她屁股上插上环教的十字架,绑上白旗,让她随着我的拍手扭来扭去。”
“哇……目标还挺具体的。”
灯里苦笑着,将散开的篝火聚拢,凝视了一会儿火焰。然后……
“挺好的……我也想看那个。把那个臭女神揍得落花流水,让她求饶什么的。不过,我不只是针对那个女神。”
“啥?”
滑板半撑起身子。……虽然很想让他别这样,但毕竟带自己跑了这么远,也不好再抱怨。
“我……已经讨厌这个世界本身了。虽然只在那个城下町和几个人接触过,但总觉得他们都只把我当成自己人生中一个有用的棋子。”
灯里双膝立起,将脸埋在膝间,低头喃喃自语。
“自己说有点奇怪,但我感觉自己其实还挺正经的。自己选了住处和工作,好好劳动……虽然只是最低限度,但履行了做人的义务,之后就按自己的喜好生活。我是这么……决定的,可为什么非得被打扰啊?这种狗屁不如的小自由……就这点,让我随心所欲地活着……不行吗?”
这正是既非毒也非药的人生。
但这有什么错吗?
难道人必须永远活成“药善”的样子?
他应该没变成给周围添麻烦的“毒恶”。
可为什么理所当然地被要求站在“药善”一边?
“灯里……你是想把整个【伊格拉西尔】都毁掉吗?”
“……嗯,老实说可能真是这样。不爽……开什么玩笑。那些自以为是『药善』,还想挑衅我的家伙,我想让他们狠狠地尝尝『毒恶』,痛苦挣扎——唔!?”
话没说完,灯里的身体被什么撞倒,仰面倒地。映入眼帘的是被风吹动的树木遮挡,仿佛被侵蚀的满天星空,以及漂浮摇曳的黑珠锯齿。
“好!干吧,灯里!!我是你的朋友!!你的想法!!太棒了!超级有趣!!”
“诶?……朋友?”
“哈哈哈!!怎么……不知道吗?神都超喜欢人类的哦?所以不管是善神还是恶神,最后都会干涉人类。而我……最喜欢有趣的人类!你那想把一切都搞砸的想法!我现在超级想插手干涉!!!”
“啊……”
干涉。这对灯里来说是最好谢绝的接触方式,可不知为何,此刻他心里却没有不快。
“哈哈哈!!灯里……你已经拿到力量了。但光靠这个想把整个世界毁掉是不可能的。如果能做到,早就被其他邪格干了。用我吧……灯里。我比一般的邪格强哦?即便如此,我还是输给了那些家伙。但如果是你利用我,就能把她们全都打成母猪一样!你随便玩你的就行!我只想看着你玩得开心!和平什么的,太无聊了!我受够了这个单调、毫无刺激的世界了!!我想在一个更混乱的世界里『嬉戏』!!”
“…………”
原来如此,他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还是个邪格。
想借机搭自己的顺风车……利用自己。
但不知为何,他对此并不反感,或许是因为……虽然切入点不同,但他们的目标方向实在太一致了。
(这种感觉……宅男会叫『同志』之类的吧?)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有人认同自己想做的事,说“我也想一起干”……这对他来说实在太有吸引力了。
甚至让他想为自己早已死去的生命设下延长战……
“哈、哈哈……要不,试试看?”
“哦哦!!干吧!!从今天起,这个世界就是你和我的游乐场!把那些肮脏恶心的猪崽子全都养在猪圈里吧!!灯里!!”
“啊、哈哈……为什么要用猪啊~!”
不过,挺好……把那些自以为正义的伪善者全都关进栅栏,让他们惨叫连连。
这就是“游戏”。
侵略类战略模拟游戏。
这很有挑战性……值得他调动至今积累的所有智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猛太猛太猛了!超他妈有趣的游戏啊!!画面顶级!!可玩性爆棚!!还能亲手操作,绝对是神作啊!!我一定要通关!!”
灯里的游戏脑完全同步。既然如此,首先得赶紧搞定教程初期熟悉。
“伽尔扎……在城里我就说了,首先我想把那个『虚无神格罗兹尔』的力量,哪怕是初级水平,也能有意识地掌控。应该从哪开始?”
“哦,包在我身上!其实啊……我有点想到『这样搞不就行了?』的主意~!”
说完,伽尔扎再次让黑珠的轮廓扭动变形,“咕噜”一声,从身体里分离出两个小珠子,落到了灯里手中……然而。
“……诶?”
灯里目瞪口呆。他手中出现的,竟然是一?本书和一支羽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