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衔烛喉咙里出沙哑的声音:“好……母后,我不恨他。”
可王氏闭眼的那一刻,他心中有什么东西也跟着死了。
五年后,二十岁的林衔烛勾结国师轩辕寒宫,在生辰那日动宫变。
皇城守卫尽换死士,宫门大开,叛军如潮水般涌入,血流成河。
他提着染血的刀踹开御书房的门,将匕狠狠捅进老皇帝的心口,就像当年老皇帝对他做的那样。
而此时的林衔曦正在太子府,十五岁的少年已生得温文尔雅,听见外面杀声震天,冲出去时只见满府鲜血。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提着刀、眼神怨毒的哥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林衔烛一步步逼近,染血的手攥住他雪白的狐裘,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溃烂的皮肤:“怎么了?我的好弟弟。”
他笑得癫狂,又带着血泪,“太子之位坐得舒服吗?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消失了六年?”
他掐住林衔曦的下颚,指腹用力:“因为林伯志喜欢你!你文武双全,天纵奇才,是天之骄子!可我呢?”
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袖,露出更多溃烂的伤口,“我只是个武夫,是个傻子!你看这些伤!都是我替你受的!我是你的子契,林衔曦!我替你承受这诅咒之苦!”
林衔曦吓得浑身抖:“哥,我不懂……什么子契?什么诅咒?”
“你不懂?”林衔烛笑得更狠,猛地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他嘴里,“那你就来尝尝!尝尝这骨裂心碎的滋味!”
他口中念念有词,诡异的符文从他掌心涌出,没入林衔曦体内。
林衔曦瞬间感到经脉寸寸断裂,皮肤皲裂溃烂,剧痛让他在地上打滚,英俊的面容扭曲变形。
而林衔烛身上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
他拿出那块玉牌,只见上面“林衔烛”的名字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林衔曦”三个血字。
“从今以后,我来做明。”林衔烛将玉牌丢在地上,用靴底碾过,“但我没父皇那么冷血。”
他蹲下身,看着痛苦挣扎的弟弟,笑容温柔又残忍,“我会封你为摄政王,让你永远做我的刀,我的人……我的奴。”
雪,不知何时飘了起来,覆盖了太子府的血迹。林衔曦躺在雪地里,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母后温柔的笑脸,却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世界会变成这样。
次日,登基大典。
林衔烛身着龙袍,站在金銮殿上,接受百官朝拜。他面色红润,眼神锐利,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阴霾。
“昨日,国师轩辕寒宫谋反,刺杀先帝,罪大恶极!”
他声音洪亮,传遍大殿,“幸得前太子衔曦拼死抵抗,才保得江山社稷!然太子殿下为护朕身受重伤,特上书让贤,朕……”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念及兄弟情深,特封林衔曦为摄政王,辅佐朕处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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