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是她当储君,怎的却这么累。
燕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寒露中间过来喂药都没醒。
这一烧就烧了三日,期间燕翊过来看她她都没醒。
再醒来时燕翎呆愣愣的问寒露:”符离呢?”
寒露茫然:“不知道,奴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奴倒是想问您呢,为何符离没跟您一起回来。”
燕翎清醒了过来,对啊,这都几日了,还未见符离。
“把虎贲军校尉王柯召进宫。”
枝丫枯索,银装素裹,屋内炭火燃着噼啪作响,燕翎裹着狐裘,浑身都病恹恹地捧着药碗喝药。
王柯入内前还有些踌躇,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殿下。”他头也不敢抬。
“表哥来了。”她裹紧了狐裘,“表哥可去过栖霞山寻人?”
王柯点头:“去了,臣接下来要说的话,还希望殿下做足准备。”
原本还没什么力气的燕翎陡然一愣:“什么意思?”
“臣着人去了栖霞山询问了那儿的内侍,说……符离进了那西边密林后再也没出来。”
燕翎坐直了身子急道:“那去找啊。”
“找了,并未找到人。”
燕翎要下床:“那便继续找。”
“不……殿下,看守的内侍说曾见过惠王出没栖霞山。”
手中的药碗突然掉到了地上,黑乎乎的药汁染的地毯污渍一片,散发出浓烈的苦味儿。
“你什么意思,说吧。”燕翎神情麻木。
“臣的意思就是………符离大约已经凶多吉少,臣在悬崖边发现了这个。”
王柯张开手,掌心躺着的是符离的发带,是她亲手编制的。
燕翎抬起手想接过,却发现自己的手颤的根本止不住。
王柯叹气:”殿下,节哀。”
燕翎接过那条发带,紧紧攥在手心:“我去找他。”
说完便起了身,但因着病还未好,头有一瞬间的眩晕,王柯顾不得男女大防,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
青丝拂过他的手背,王柯心头忍不住一跳。
“没事我……劳烦表哥带我出宫。”
王柯虽不理解她为何对一个胡奴这般在意,但看她
这般模样知道自己若是不帮她她也会自己想法子去。
“好。”
天地茫茫雪色宛如梨花铺绣,一辆马车悄然出了宫,马车内燕翎呆呆地坐着,出门前寒露也并未拦她,反而站在门前瞧了许久。
他们一出宫门,立刻便有探子往谢崇青面前报去。
“待回程时拦截了他们的马车。”谢崇青慢条斯理道。
元彻犹豫:“马车上还有王家的那位大郎。”
“拦截。”
“是。”元彻不敢再说,转身出了门外。
马车进入栖霞山,因着冬日,上山的路程颇有些困难,王柯调了部曲来上山开路护送。
燕翎艰难的往里面走,寒风吹得她脸颊生疼,呼吸间气息灼热滚烫。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王柯说的地方。
“捡到发带的地方就是这儿。”
燕翎向下看去,白雪已经把踪迹覆盖,所有的马蹄印、脚印全无痕迹,好似符离未曾存在过一般。
她站在雪地间,茫然的四处张望。
“怪我。”轻颤的音色诉说着难过和悔意,燕翎重复着怪我二字。
王柯凝着她通红的双眸,心尖不可遏制的颤了颤,他素是直来直去脾气暴躁的性子,此刻却也在搜刮着安慰人的话。
“这两日大雪封路,要不然就能下去找了。”短短几日,她接连丧失了两个她亲近的人,这打击过于沉重,身躯倏然发软,她受不住的往下坠。
“殿下。”王柯惊的把她环住,燕翎却已然昏了过去。
他顾不得什么了,赶紧把人横抱起往马车跑。
“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