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吹了枕边风,谢崇青要包庇那女子,他竟如此护短,那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纵然小儿行事有差错,但罪不至死。”
谢崇青眸色沉沉:“今日起,你们一家人搬回范宅吧。”
范增不可置信:“家主,您这是何意。”
“你教儿无行,我已经忍了许久,范随每每借用谢氏名头在外横行霸道与人起争执,甚至昨夜轻薄贵人用的还是谢氏的名头,我谢氏乃书香豪族,岂容他这般败坏名声。”
范增父女二人脸色惨白,被谢崇青一通话斥责的抬不起头。
府门前,马车停在旁边,范夫人指挥着下人把东西往上搬,谢莹听说了此事,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玉凝阿姊。”
“阿莹。”范玉凝握住了谢莹的手。
“我听说了,范随犯了错儿,我阿兄不至于太过牵连你们,等我阿兄气劲儿散了,我再给你说情叫你回来,毕竟,与你无关。”
范玉凝眸光闪烁:“我以前时常期盼着能做你的嫂嫂。”
谢莹安慰她:“你放心,我认定的嫂嫂就你一人。”
“可我发觉,家主约莫是有了旁的心上人。”
谢莹蹙起了眉头:“是哪家的贵女。”
范玉凝故意扭曲了事实:“并非是贵女。”她附耳把这两次深夜瞧见的场景说与谢莹听,隐去了她叫范随探查的事实。
“什么,你莫怕,那些个公主无封邑、久居深宫,局限于宫规,哪比的上时常与名士清谈的玉凝阿姊。”
谢莹一听气冒上头了,自己阿兄竟放着这般如花似玉的美娇娥不喜欢,与宫中不明身份的女子纠缠。
“你放心,我定给你把此女揪出来。”谢莹保证道。
范玉凝勾起了唇角:“谢谢你,阿莹,此事切莫透露给旁人。”
“放心,我嘴很严的。”
……
玄甲令拿到手后燕翎便给了谢莹。
“你……你真拿到了。”谢莹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对上她精明狐疑的目光,燕翎心虚了一瞬。
“你与我阿兄素无来往交情,你是怎么借来的。”谢莹喃喃,她平日想要玄甲令一用都几乎不行,怎么燕翎就这么轻松的借到了。
“我们如今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上次陛下立王氏为后,王氏家主暴毙,这次太后想塞桓氏女,我拉你入局,想借用玄甲令保护你。”
理由燕翎早就想好了,谢莹知道这是假的,居然还忍不住感动:“瑜王阿兄,你真好。”
燕翎:“……”
“事不宜迟,拜托你了。”燕翎递给她。
谢莹狡黠道:“瑜王阿兄,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呀?”
燕翎怔了怔,认真道:“你想要什么好处?若我有的,自会不吝啬给你。”
“先欠着。”
玄甲令只有谢氏家主的嫡系才能调动,燕翎倒是好奇她如何调动,但是谢莹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她便也没有多问。
接下来几日燕翎都能频频瞧见廷尉出入皇宫,甚至在某一夜她睡的正熟时殿门被敲响。
寂静的夜内敲门声格外清楚,寒露披着衣衫打开了一条门缝,不等说话,廷尉卿道:“太后懿旨,着各宫配合搜查,瑜王殿下何在。”
“稍等,殿下正睡着。”
燕翎被唤行时寒露急急忙忙的给她拿了束胸:“廷尉的人来了,说是太后下旨搜查各宫。”
燕翎睡眼惺忪的任由她替自己裹了胸,披着狐裘出了门。
廷尉卿正在门前等着,借着月光瞧见了这位美玉般的殿下。
她披散着青丝,面若芙蕖,明艳夺目,月光下更显清冷,一袭雪白狐裘好像是下凡的仙人,不染尘埃。
这模样一看也不像是包藏凶手的样子,廷尉卿本来也就走个过场,匆匆移开视线后便叫人在宫殿前后的屋子推开看了眼。
“没有可疑之人。”下属附耳道。
“殿下安寝,属下告退。”廷尉卿拱手后便离开了。
人离开后寒露道:“殿下日后怕是不能再夜晚去谢宅了,您一旦现身,必会被人抓住把柄。”
燕翎打着哈欠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很快就到了妃嫔进宫的日子,一辆辆车舆从各府出发,后宫充盈了起来。
有了后妃随之而来的就是子嗣问题,大臣们已经话里话外的开始催促兴宁帝诞育皇子,兴宁帝烦不胜烦,又不敢反驳。
“陛下,臣有本奏。”大司马突然道。
“近来北羌频频进犯我朝淮北地区,烧杀掳掠、民不聊生,其罪行罄竹难书,臣请陛下恩准再次北伐,直捣羌都。”
桓胄掷地有声,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
北伐收复失地一直是盘桓在众人心头的第一难题,大司马本就有前两次得胜的经验,故而提出此事时的到了绝大多数大臣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