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让寒春跟着去,行军艰难,风吹雨打,殿下有个风寒咳嗽的定是得大夫不离身。”
燕翎这回没拒绝,她视线无意扫过时寒春似乎正在发呆。
“寒春,寒春?”她喊了两声,寒春才犹似惊醒,“殿下,怎么了?”
“你也随我一起收拾行装,一同上路,方才叫你你也不应答,怎么了这是?”
寒春笑意勉强:“没什么,一时走神罢了。”
燕翎心中犹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门外宫婢站在屋前通传:“殿下,谢四娘子来访,说要见您。”
燕翎诧异不已:“快快请进来。”
屋内,二人相对而坐,燕翎有些局促,寒露给二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四娘子怎么来了。”燕翎瞧她神情淡漠的样子,叹了口气问。
“你要去北上?”
燕翎点头:“是。”
“哦,那我也要去。”她板着脸道。
燕翎差点喝茶呛着:“这怎么行,你一个女郎家哪能受得了这般艰苦的路程。”
“什么叫一个女郎,瑜王殿下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女郎怎么了,我以往也没少跟着阿兄进山打猎。”
燕翎罕见语塞:“可这与打猎不一样,是去战场,你同你阿兄说了吗?”
“还没,不过他若是能同意我就不来寻你了,你答不答应。”
燕翎坚持摇头:“我不能答应。”
谢莹怒了,认为自己颜面尽失:“行,不带就不带,我们绝交。”
说完起身恶狠狠的离开了。
燕翎:“……”
谢莹怒气冲冲的坐着马车出宫了,刚刚到府前,垮着脸下了马车便被一道轻柔的声音唤住了。
“莹妹妹。”
谢莹身形一顿,转身看了过来:“玉凝阿姊。”不知缘何,面对她谢莹有些心虚。
“你刚才瑜王那儿回来吧,方才我去寻你下人们说你进宫了,我便在这儿等你。”多日不见范玉凝清减了不少,但容色仍旧秀丽清艳。
“昂,对,玉凝阿姊可是寻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那女子打探的怎么样了?”范玉凝笑意不减,试探的问。
谢莹暗道糟糕,燕翎的身份可是个秘密,前几日她阿兄才警告过她,足可见待燕翎之重视。
一国公主,配阿兄倒也绰绰有余,更别说还是曾经她喜欢的人,谢莹有些沾沾自喜。
可惜了,那般漂亮的人儿,她偏喜欢这等羸弱美少年,好叫她以后做妻主……
意识到想歪了,谢莹遂正色,如此,她是断断不能透露给范玉凝的,可她待范玉凝很亲近,从无秘密,一时间她愧疚不难言。
“没有,害,阿姊可说,那女子被我阿兄的人护得颇为严实,我连边儿都挨不着,我着人蹲守几次,幕篱遮得严实,实在瞧不见啊。”
她只能含糊其辞,叫范玉凝打消这个念头。
范玉凝也不灰心:“反正那女子是宫中之人,如今阿莹出入宫中自由,又与瑜王殿下亲近,不知可能叫瑜王殿下留意……”
还没说完,谢莹急急打断,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神情心虚:“不能。”
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谢莹讪讪笑了笑:“阿姊啊,我家阿兄他……没什么好的,脾气差,控制欲强,经常冷言冷语,毫无温柔之意,这样的男子,不堪为夫啊。”
范玉凝眸露错愕:“阿莹你……”
“我平日给阿姊留意更好的男子,肯定比我阿兄好一万倍,可好。”她笑意快撑不住了。
范玉凝笑意也勉强了起来:“如此,既然此事如此为难,还是不必了。”
谢莹点了点头:“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树,阿姊你就忘了我阿兄吧。”
忘?范玉凝忍不住咬紧了唇齿,她仰慕他、追随他那么多年,他如师如主,范玉凝又得母亲日日耳提面命。
他就是她未来的夫君。
范玉凝绝不可能就此放弃,她喜欢他,自然要争取,所以她要知晓那女子比她好在哪儿,她要知道自己的不足,以此精进。
她了解谢莹,她有事瞒着自己。
范玉凝咬着唇,指尖死死掐入了掌心。
“阿莹既然都如此说了,那我便不强求了,看来我与家主有缘无分。”她绽开笑意道。
谢莹松了口气:“阿姊能这般想便好。”
告别谢莹,范玉凝果断转身上了马车,车夫说:“去大司马府。”
桓胄得知来访之人时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连思提醒他才想起来。
“她来做什么,范氏与桓氏素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