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热的吻落在了她的脖颈处带起了一片麻痒:“你们成礼了?”
燕翎愣了半响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
“我若杀了他,你可会心疼?”谢崇青低低的问。
燕翎沉默了半响:“成王败寇,不是我所能干涉的。”言外之意便是输赢皆有命,即便输了走向死亡,燕翎也不会再去管。
谢崇青吻了吻她的眉心,语气变冷:“我会留他一个全尸。”
燕翎牵着他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腹部:“莫要在我面前说这些,对孩子不好。”
谢崇青的手瞬间一僵,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燕翎笑了笑,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了,我知道她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既来了我便会好好保护她。”
谢崇青激动的手足无措,连揽着她的腰身也明显放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燕翎怕他一激动惊动了外面:“胎还没坐稳,你冷静些。”
“好,冷静些,冷静些。”他明显是高兴傻了,末了还认真的问,“阿翎我要当父亲了?”
“嗯,我们都要当父亲与母亲了。”
谢崇青突然觉得这地方真是太糟糕了,逼仄、窄小,这床榻也不够宽敞,还硬,现下已经到了秋季,瀛州又偏冷,不如江南暖和,屋内竟连个炭盆都没有。
再瞧瞧她穿的衣裳,既不柔软也不舒适,如此粗糙,这种宛如阶下囚般的苦日子阿翎竟过了如此之久。
“不如你今晚就随我走罢。”他实在不放心吧她放在这儿。
燕翎知道他有别的筹谋,否则不会孤身潜伏在瀛洲。
“你冷静些,我很好,符离不会对我如何,一则他要拿我威胁你,二则……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他应当不会太为难我,不然我也不会好好的在这儿。”
“做你该做的事去,别担心我,若是有什么难办的,我亦可助你。”
谢崇青按住她的手:“你就别折腾了,便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她还想说什么,谢崇青俯身堵住了她的红唇,辗转轻尝。
她眉梢眼角都弥漫出勾人的艳色。
夜深,符离在自己屋子里辗转反侧,毫无睡意,他鬼使神差的起身,出了屋子。
不知怎的便走到了燕翎的屋子前,看守的婆子在廊下打瞌睡,符离皱了皱眉,未避免惊动屋内的人,算账的打算压了下去。
他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屋门,屋内留了一盏灯,她还是那般的害怕黑。
符离走近她的床边,垂落的帘帐半遮半掩着里面的身影。
燕翎本就没睡熟,倏然睁开了眼,蹙眉盯了一会儿那道黑影,而后拉开了帘帐,与符离对上了视线。
她脸色变冷:“谁允许你进来的。”
符离沉默:“我想来看看你。”他到底还是对阿翎无法冷言冷语。
燕翎半撑起身子,一身殷红的寝衣,肤色雪白,两颊染着淡淡的胭脂红,樱唇饱满,双眸含情,一副慵懒姣美的模样,与他记忆中清瘦沉默的阿翎大相径庭。
他都有些恍惚,眼前的女子,当真是以前与他陪伴的阿翎吗?
是不是他认错了。
“你身子可好?嬷嬷说你这两日吃的很少。”
燕翎冷笑:“不劳王子操心,好的很。”
符离没有计较她夹枪带棒的语气,不死心问:“倘若我与谢崇青必须要死一个,阿翎你……会希望谁活着?”
怎么谁都要问这句话,燕翎淡淡道:“我自是会选自己夫君。”
符离一滞,她连二人谁都不希望死这话都不愿说出来了么?
“你好好休息。”符离语塞半响,终是道,而后便离开了屋子。
……
乌渠王收到了自己亲信大使的来信,得知谢崇青有十几万兵力,全部驻扎在瀛州,心中一喜,便干脆派兵前去助符离剿灭晋军,挥师南下。
北羌的云阳王申请成为先锋,势必要为北羌报仇。
大军花了七八日来到了瀛州,将领们到达瀛州后率先去拜见了符离。
“长乐公。”云阳王单膝跪地,右手放在了左肩,符离赶紧把他扶起来,“素闻云阳王骁勇善战,能得王爷襄助,此战必胜。”
符离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去发冷,他这个父王猜疑当真是重,北羌虽已降于乌渠,但骨子里仍然有复国的念头。
他派云阳王过来是为了与他分权,掣肘他,看来他的父王对他不太信任啊。
“谢贼的大军驻扎在淮水对岸,现下他以为自己在暗实则在明,而我们在暗,先火攻为上。”
云阳王摇头:“我看不妥,直接悄然渡河,杀入营地,从根源斩除更为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