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吃心心念念的红酥饼?忘了?”
油皮纸包着外酥里嫩的香饼,宝珍闻到甜丝丝的味道。
她接过,抱在怀里,忍不住拨开最外层交叠的纸面,捻起一块,笑道:“谢谢。你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
钟娅歆尝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内里添了红色的花瓣,吃着唇齿留香。
沈肄南见她微眯着眼睛一脸享受,轻笑道:“外面热,回去吧。”
“嗯嗯!”
“喜欢吃但不能贪多。”他叮嘱。
“知道了。沈生,这儿,记得。”宝珍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提醒他注意身上的伤。
男人了然,微笑道:“记着呢。”
钟娅歆拿着红酥饼进去,边走边吃。他坐在车内,见她脚步轻快,失笑,过了会才收回目光,淡淡地吩咐野仔驱车离开。
营养师见钟娅歆回来,立马安排佣人推着餐车出来,见她手中拿着外面带回来的红酥饼,语重心长道:“太太,外面的小吃,您还是尽量别碰。”
她伸手。
“嗯。”宝珍冷艳地点头,把手上那块吃了一半的红酥饼一口气塞进嘴里,油皮纸递给营养师,咽下,又道:“不吃了。”
营养师看着只剩一点碎酥皮的油皮纸:“……”
她没说什么,抬手示意,身后的佣人立马布餐。宝珍落座,看着面前摆放的十来个小瓷盅,从好消化的营养粥到海鲜、肉类、素菜、水果一应俱全。
钟娅歆细嚼慢咽,营养师站在旁边看她。
红酥饼太实秤,宝珍吃完后又喝了点汤,胃里一发胀,餐食就吃得少了些,她吃不下,扭头看向周爱枝,四五十岁的高级营养师曾经也只服务于达官权贵,言行举止滴水不漏。
“太太日后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为您搭配。”她颔首,随即示意站在旁边的女佣,“撤下吧。”
宝珍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周爱枝微微一笑。
吃完饭,休息了会,钟娅歆跟着黛娇练了塑形和核心。大汗淋漓后她去浴室洗头泡澡,接着护发、美肤等等,一套流程下来,把宝珍累得够呛。
黛娇看着趴在床上咸鱼瘫的女孩子,轻笑道:“这都多久了,还没适应?”
“黛娇老师,每天都这样真的不累吗?”
“大嫂,您要知道,美丽是需要代价的。”
“可是你都夸我天生丽质了。”她坐起来,疑惑:“天生丽质也需要这样吗?”
黛娇:“……”
她戳了戳宝珍的脑门,“对,天生丽质也需要,不许偷懒。”
“好吧。”
钟娅歆肩膀一垮,直愣愣朝后倒,跌进柔软蓬松的真丝被,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橘黄的灯光下,纤瘦的姑娘白得亮眼,天鹅颈修长,滋生出让人破坏的欲望。
黛娇看了她一会,转身走了。
宝珍躺了几分钟,搁在床柜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她蹭地坐起来。
“喂,阿爷,我是宝珍,怎么啦?”
上次回盘溪的旧唐楼,为了方便联系,她给阿爷新买了一部手机,把家里那部破烂的老式座机淘汰了。
阿爷在电话那边犹犹豫豫,斟酌措辞:“宝珍,你跟谢家话事人……”
钟娅歆等了会也没有听到后续,她看了眼仍在通话的手机,又笑着问:“阿爷,您要说什么呀?”
“……我听唐楼这边的街坊邻居说,今日寒昭禅寺布施,你和谢家那位南爷走得很近。”
“宝珍,我和你阿婆也掺和不了你的事,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好好的。”
风言风语是利刃,有些人嘴上没个把门的,私底下拢几个人坐着,瓜子一磕,什么腌瓒话都敢往外蹦。
钟娅歆听不出话里的深意,“我今天去庙里拜菩萨,想给您和阿婆求平安,恰好沈生今日在寒昭禅寺布施。”
“沈生?”
“沈肄南啊。”
阿爷心头一紧,连连说:“宝珍,下次不许直呼这位的大名。”
“没有呀,我平时都唤他沈生。”
“什么时候带……怀铖回来给我们见一见?”
“那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不急不急,先忙。”
宝珍又和阿爷聊了几句,老人家这会也该睡了,挂断电话后,钟娅歆盘腿寻思待会谢怀铖回来了,让他抽点时间陪自己回旧唐楼一趟,不然阿婆阿爷那边也不好糊弄。
谢怀铖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回来,见钟娅歆还没睡,坐在那发神。
他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问:“今天怎么样?”
宝珍回过神,换上高冷的面孔,事无巨细地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