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啊。”
楼梯间的灯泡早坏了,借着微弱的月光,宝珍仔细扶着男人,生怕他踩空或者拧到脚。
“今晚在厨房忙活了那么久,腿疼不疼?”她问。
“没什么可疼的。再做两个疗程的治疗,我的腿也该好了。”
宝珍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开心道:“那岂不是快了?!”
男人点头,“最晚还有半年。”
“是在东珠治吗?”
“不是,在布鲁塞尔。”
“国外呀?”
“嗯,怎么?想去?”
晚上近十一点,旧唐楼寂静无声,每家每户大门紧闭,而盘溪这条街道却闹哄哄的,烧烤摊支老长,一些光着膀子、带刺青的男人在喝酒划拳,隔老远都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偏生没有人敢出来管一管。
野仔把车子停在门口,见两人聊着天从里面出来,立马打开后排车门。
宝珍坐在男人身边,接上刚刚的话,“我没去过,那里好玩吗?”
“好不好玩这个问题不好定论,去了才知道。”
沈肄南盯着她的眼睛,“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坐在驾驶座开车的野仔目不斜视,听着南爷在那拐骗单纯女孩。
他想,得亏钟娅歆和谢怀铖的婚姻关系是假的,不然这番言论真的有知三当三的嫌疑。
钟娅歆很心动,犹豫不决:“可是……你是去治病的,我跟着会不会不太好呀?”
“没什么不好,就这样定了,好不好?”
“……好吧。”
沈肄南抬手揉了把小姑娘的发顶,奖励道:“大嫂真乖。”
宝珍险些乱了心跳,匆匆撇开脑袋,视线落在外面。
…
钟娅歆回到卧室已经快凌晨,谢怀铖这会还没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盯她,打着哈欠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和沈生在外面多待了会。”
“快点和我汇报今天的进展,我还等着给你结完薪资睡觉呢。”
还挺有合作意识。
宝珍决定原谅他先前的言而无信,一五一十汇报,当然,也省略了要去布鲁塞尔的事,结果谢怀铖听完,立马来了精神,还质问起她来。
“午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抓住机会和沈肄南一起睡觉?!”
语气恨铁不成钢。
他摆摆手道:“看来你的功夫还不到家,后面继续跟着黛娇学习。”
“知道了。”
“钱在茶几上,你自己拿,我要睡觉了。”他躺下,薄被一拉,背对钟娅歆,没多久就睡着了。
宝珍点完钱,揣好,这才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还没来得及脱衣服,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发现竟然是阿爷打来的。
“阿爷,怎么了?”
“宝珍啊,怀铖在你身边吗?”
钟娅歆知道他问的是沈肄南,“没有呀。”
“是这样的,今天中午你午睡的时候,怀铖递了一张卡给我和你阿婆,说这是他的一点心意,让我们随便用,还让我们别告诉你。”
“卡里的钱,我和你阿婆也不会动,就放在那,这件事呢,阿爷跟你说一声,你也别在怀铖面前提这事。”
“我和你阿婆对他很满意,是个不错的后生,也值得托付终身,你俩呢,以后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这晚,钟娅歆翻来覆去都在想,沈肄南为什么要背着她偷偷给阿婆阿爷钱呢?
她想不通,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了。
翌日,宝珍醒了直接下楼吃营养餐,吃完出去遛了一圈,得知沈肄南一大早就出门了,她只好原路折返,碰巧遇到黛娇,被拎着回屋继续‘学习’。
或许是谢怀铖特地交代过,钟娅歆觉得今天的教学内容让她倍感羞耻,头皮发麻,心脏砰砰跳,脚趾头狠狠地抠地。
她举着手,脸蛋红红,提问:“黛娇老师,接吻的时候一定要伸……”
宝珍的声音低了几个度:“舌头吗?”
黛娇笑她,“大嫂,哪个接吻只是嘴碰嘴啊?”
纯情青涩的小年轻羞于更近一步,或许会这样,但是搁那些如狼似虎的成熟男人身上,怎么可能?
钟娅歆捧着发红发烫的脸颊,亮晶晶的眼睛乖得要命,支支吾吾道:“……可,可是,我觉得伸舌头这件事吧,太……”
“太什么?”她笑,轻易说出那两个字,“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