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脸色微变,神情刹那,他主动伸手道:“沈先生大可放心,言而无信的事,我绝对不会做!”
对此,沈肄南也只是笑笑。
…
切西尔的烂摊子自有他的弟弟收拾,沈肄南只让跛脚佬盯着那边的情况。
宝珍睡了大半天,一晚上过去酒劲才散,和灌高浓度酒不同,吃巧克力吃醉了,最起码第二天醒来脑袋不会太疼。
跟这比起来,她在意的是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会有刺痛感?
沈肄南来看她醒没醒,一进屋,就看到穿戴整齐的小姑娘坐在化妆台前,扒着镜子,张开嘴,看自己的舌尖。
灵活的粉舌打着转。
男人忽然想起昨日傍晚,天边递来大片橘红的火烧云,夜幕快要降临时,宝珍缩在他怀里,一面被醉得神志不清,一面又接不上气,最后自觉张了嘴大口呼吸,然后给了他有机可乘。
“在做什么?”他走到女孩身后,明知故问。
丝毫不知他对自己做了坏事的宝珍,天真道:“舌头疼。”
“巧克力吃多了。”他垂眸,一本正经。
钟娅歆没有怀疑他,“是吗?”
“下次克制点就好了。”
“我今天还想吃呢,看来只能再缓两天。”她很惆怅。
沈肄南摸着她编的头发,勾在手指上把玩,这个角度和力度,宝珍看不到也感受不到。
他说:“我今天要去医院。”
“啊?是不是要治腿!”小姑娘立马放下镜子,扭头,“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男人及时松了手,没叫她发现。
沈肄南笑道:“待会你的外语老师就要来了,真要跟我去?”
“这么快!”她瞪圆眼睛。
“就在家呆着好不好?”
宝珍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但对上他深邃沉静的眼睛,便自觉没再问了。
她点点头。
沈肄南去医院治疗受伤的腿,钟娅歆留在庄园跟着外语老师学法语。
这边说得最多的三种语言就是法语、德语、荷兰语。
学习第一天,宝珍感觉一个字:难!
好在她的外语老师尽职尽责,她再笨,对方依旧笑脸盈盈脾气极好。
也不知道沈生从哪给她找的,真好!
负责教钟娅歆的是一个法籍英裔人,叫卡桑德拉。从坐车踏进这里起,她不仅看到严密的防守,还有矫健强悍的保镖,而她教授的女孩子衣着漂亮,眼神干净,一看就是被家里护着长大的。
卡桑德拉想,她应该是庄园主人的女儿吧。
钟娅歆不知道她这位外语老师已经想跑偏了,学了快一天,待太阳开始降落,野仔进来,安排人送卡桑德拉出去,宝珍乖巧地用今天学的法语和老师说再见,站在门口目送车子消失。
“野仔。”她扭头看向身边刺着半拉纹身的硬汉。
男人唤她:“大嫂,您说。”
“沈生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好说。”
他寡言寡语,多的也没透露。
宝珍不好再问,作罢,又过了半个小时,她在客厅看电视,碰到从外面回来的跛脚佬,想着他也是沈肄南身边的人,于是连忙把人叫住。
“那,那个!”她不知道跛脚佬叫什么,“你知道沈生现在怎么样了吗?”
跛脚佬是受命回来拿文件的,闻言,他打量这位名义上的大嫂,和野仔一板一眼的样子不同,他脸上的表情更丰富,甚至笑起来使他雌雄莫辨的脸更风流。
“南爷很好,不会有什么事。”
“真的吗?”钟娅歆心里有点不踏实。
跛脚佬说:“南爷腿上的伤再接受两个治疗就可以痊愈,问题不大。”
宝珍点点头,沈生当时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沈肄南这一去治疗就十天起步,这段日子,钟娅歆无聊死了,整天不是学习就是学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天傍晚,她学完,整理好语法资料,正要送卡桑德拉老师出去,外面突然传来汽车声,宝珍面上一喜,下一秒已经拎着裙边跑出去了。
卡桑德拉奇怪地看了眼变得活泼的女孩,然后抱着自己的资料跟着出去。
橘红的天际拉出一点幽蓝的墨色,余晖洒落,远处的湖泊波光粼粼,修剪得整齐的草坪也弥漫着一层金光。
改装汽车大咧咧停在门口,保镖打开后排车门,一位握着手杖,长相英俊的年轻男人从里头下来,卡桑德拉听见钟娅歆喊了声,男人笑了,甚至对她招手。
宝珍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