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
他刚开了一个头就被钟娅歆打断,冷淡道:“谢怀铖,你后面能不能别给我布置具体的任务了?跟你讨论这些,我真的觉得很奇怪。”
尤其是后面的尺度肯定会越来越大,和黛娇老师讨论也就算了,跟他说这些,浑身都不自在。
“你以为我想吗?我的时间很宝贵,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
“我现在知道了,不用你提醒。”
“你有这觉悟就最好!”谢怀铖的语气带着欣慰,下一秒,他警惕道:“等会!”
“怎么了?”
“钟娅歆你不对劲!”
“嗯?”
“以前让你主动,你消极懈怠,现在竟然醒悟了,不对劲,很不对劲。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沈肄南动心了?!”
宝珍心脏一突。
“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可以肆无忌惮玩弄沈肄南的肉体,但绝不能爱上他!”
她有些心虚,掐紧指尖,强装高冷,嘴硬:“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听听你这语气,明显心里有鬼!”谢怀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很生气,有种计划最初好好的,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甚至说话恶毒,企图靠言语的侮辱和打压逼她打消那点不该有的可笑心思。
“钟娅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就你一个家境贫寒的落魄女,学没上几天,家里还有两个死老鬼,要不是我当初选中你,给你这么高的日薪,给你大嫂的身份,你会有现在优渥的生存条件?你会有机会接近沈肄南?我告诉你,你一辈子都不可能!”
“你就像地上的烂泥,别以为穿上光鲜亮丽的衣服就真把自己当个人了,我跟你说过,玩玩就得了,反而是你捡了大便宜。呵,你以为沈肄南会看得上你?他也就跟你玩玩而已,像他那样的人最后迟早会娶跟她门当户对的大小姐,蠢货,想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你配吗?你不配!”
“钟娅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把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老老实实把我要求你做的事办好,等成功后就乖乖领着钱滚蛋!”
他动不了沈肄南,还拿捏不了一个女人?
钟娅歆被谢怀铖恶狠狠骂了一通,从未遭受如此谩骂的她,握着手机一时间愣住了。
小姑娘瞬间红了眼眶,眼里氤氲着薄雾,男人的话恶劣地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心口跟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一个沉甸甸压得人喘不过气;一个酸涩难耐,往上涌到鼻腔,弥漫着一股钝痛。
“——你凭什么说我?!”宝珍都不会凶人,也没有什么气势,声音都哑了。
谢怀铖听到那边被骂狠后急促的呼吸,他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继续恶毒地攻击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你也别不乐意听,事实就是如此。说好听点你就是一个当摆设的漂亮花瓶,难听点就是被人拿捏玩弄的玩物,有权有势有钱的男人不是傻子,可不会娶你,更别论沈肄南那样的男人,他以后娶了门当户对的人,对方要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有你好受,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沈肄南护着你,你也当不了沈太,你撑死了就是一个情妇,见不得光的小三。呵,说起这个,你现在又好得到哪去?不就是一个收了钱往男人床上一躺的鸡,说高级点,你跟那些妓女有什么两样,别再做你的春秋大梦!”
钟娅歆的嘴皮子没他溜,直接被骂哭了。
她胡乱摸着脸上的眼泪,揩着两只红肿的眼睛,呼吸急促紊乱,“谢怀铖,你滚!”
小姑娘直接挂断电话,手机一丢,趴在化妆台的桌子哭了。
…
沈肄南忙完手头的生意回到庄园,他没有回自己住的城堡,而是去了宝珍那边。
今夜值守的是玛丽和其他六位女佣,她见男人冒着风雪进来,赶紧上前,毕恭毕敬接过沈肄南的大衣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双手交叠于腹部,低眉顺眼汇报道:“先生,小姐今晚休息得格外早,我瞧着像是有心事。”
男人微微蹙眉:“几点?”
“不足八点。”
这确实是极其罕见的事,搁以前那小姑娘肯定要捣鼓一会才肯把自己哄睡着。
沈肄南推门走进宝珍的卧室,屋里的灯已经关了,黑黝黝一片,月色很暗,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床边,离近了才发现被子里隆起一条蜷缩的轮廓,也不见脑袋。
闷这么严实,也不怕憋出问题。男人无奈,坐在床边,轻轻理了理小姑娘的被子,往下拨,想她把脑袋拿出来,结果察觉到一丝异样,看似隆起的一团很平静,但仔细一看,在微微发抖。
宝珍并没有睡。
沈肄南拿下被子,拂开盖在女孩面部上的发丝,一摸,满手的眼泪。
他一怔。
小姑娘缩在被子里,一直憋着声儿在那哭,眼眶红得有点肿,眼睛哭出血丝,满脸都是眼泪,压在脸颊下的床单都打湿了,氤氲出深色的痕迹。
第35章变态
此刻的宝珍可怜得就像没人要的流浪猫。
沈肄南把小姑娘捞起来,抱在怀里,嗓音温和沉稳:“怎么了?受委屈了?”
他的手指抹去女孩脸上的眼泪,湿滑,满手的水,也不知道躲在被子里哭了多久。
宝珍坐在他腿上,背后横了一条手臂,揽着她单薄的肩,宽厚的掌心轻轻拍着背脊,是稳重的安抚。
钟娅歆的鼻尖一酸。
“不哭了,跟沈生说,发生什么事了。”沈肄南今天很忙,去外地谈了一桩棘手的生意,处理完又马不停蹄赶回来,有关宝珍在庄园做了什么,又捣鼓了什么稀奇玩意儿,这些还都通通没有去了解。
小姑娘一听,哽咽就像打开的洪闸,一发不可收拾,她抽着气,带着哭腔跟男人告状:“谢怀铖骂我!”
她胡乱抹着不争气的眼泪,脑子里全是谢怀铖今晚说的那些羞辱话。
越回忆,越难受。
沈肄南皱起眉头,眼神冷了,但对待宝珍永远是温和与好脾气,“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