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都快被他气死了,张嘴咬他胸口,出了一口恶气后才消气,男人扣着她的嘴,检查女孩的牙齿,笑道:“出气舒坦了?”
“哼。”
她瞥了眼沈肄南胸肌上的牙齿印。
他笑了,伸手把人抱到身上,自觉当起人形床垫让她趴着。
宝珍勉强接受他良好的服务态度,小手玩着他的胸肌腹肌和有力的手臂,“沈生,这次就原谅你啦,下不为例,知道嘛?”
她的脾气就这样,哪怕上一秒沈肄南在她身上玩得很过分,下一秒被哄好后就什么仇都不记,然后又跟他和和美美。
男人摸着她随便扎起的头发,笑道:“好,下不为例。”
“这还差不多。”
她调整睡姿,趴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沈肄南感受到女孩微微的起伏和细弱的呼吸声,不用看都知道小姑娘已经睡了。
他没有动,把浴巾掖严实,宽大温热的掌心轻轻拍着宝珍的背,像在哄家中最疼爱的晚辈,等人睡熟了,沈肄南才将女孩打横抱起,走私人通道回到他们住的卧房。
宝珍和沈肄南带着阿婆阿爷在滇城玩了几天,初五回的东珠,当晚一家人吃饭替钟娅歆践行,等到深夜十一点,小姑娘才坐私人飞机回帕萨迪纳准备开学事宜。
沈肄南着手将今年的工作重心转移到洛杉矶,而这件事去年也跟宝珍提过。
新的一年,他们会有大量时间相聚,他既是男朋友的角色,也是小姑娘的陪读。
加州帕萨迪纳距离洛杉矶市中心约半小时的车程,来去十分方便。
三月下旬,沈肄南正式在这边忙碌。
到新环境已经生活了大半年,宝珍适应得快,也融入得快,学习方面不说多出色或引人注目,中偏上还是没问题,属于那种勤勤恳恳可以螺旋上升式的类型。
适应了高强度的学业后,她也新加入了两个学生组织。
一个是业余爱好舞蹈,一个是艺术穿搭,加上她之前参加的登山社团,一共就有三个了。
周六白天,宝珍在实验室泡着,等下午五点多才离开,有关船舶的零件和手稿绘制搞久了,眼睛会发疼,牵扯着鼻翼,小姑娘没什么胃口,也没去食堂,差不多提前四十几分钟到舞蹈室。
这会里面开着,灯光大敞,但没什么人,只有零星几个用音响放着音乐,对着墙镜一遍遍练习舞蹈节奏和动作的美感以及力度。
宝珍先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了,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手肘撑着桌面,指尖揉着太阳穴和眼睛,合眼休息。
布里昂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歆,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一道腼腆又带着笑意的英伦腔响起,衬得为首那个‘歆’字有点拗口。
学校里像她这种东珠来的姑娘,中文名用得少,也会有另一个英文名,多用于课堂,但私底下,宝珍还是更希望别人叫自己的真名,不过由于大家说不习惯,便取了最后一个字代替她这个人。
小姑娘睁眼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清爽,模样帅气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她有点认不出对方,卡壳了一两秒,回味过对方的声音后,立马对上谁谁谁的名字。
宝珍不确定道:“你是布里昂?”
“对的!”他眼睛一亮,显然有些高兴。
她笑道:“你的变化太大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布里昂是隔壁计算机系,两人本来也没什么接触,直到去年参加登山社才认识,后来团里组织户外活动聊了几句,得知对方的本科实验室和自己同一层,这一来二去便熟络了,而且更巧的是撇开登山社,对方也加入了业余爱好舞蹈和艺术穿搭。
不过呢,学校这边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同系同组里经常发生多个男生追一个女孩子的情况,甚至还有人因为寂寞希望得到真爱而为他人的课题做嫁衣,另一方面由学校的理工科性质和不为外界所惑的风格,导致校园里的男性充斥着一股‘慵懒随性’的独特风格——
不修边幅,时常会有人穿着不一样款式的拖鞋或大裤衩就去上课或做实验。
布里昂就是该校广大男生的一个缩影。
宝珍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他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款眼镜,头上顶着炸得很有特色的头发,上半身格子衫,下半身花色大裤衩,脚上一双不同颜色的拖鞋。
哪像现在,头发打理得干净利索,眼镜也摘了,黑色卫衣和撞色休闲裤,拖鞋也不见了,是白色的运动鞋。
瞬间爆改。
“……是,是吗?”布里昂有些局促,“我这样是不是要,要好很多?”
“都可以啊。”宝珍对别人的穿搭始终保持认同的态度。
“谢谢,那,那我可以坐在这吗?”他盯着宝珍,有点紧张。
女孩点点头,“你坐。”
“……歆,你,你吃饭了吗?”
“没有。”
“我带了三明治和牛奶,你要不要尝一尝?!”
他有些激动,似乎就等小姑娘说这句话,还不待宝珍回答,就把背包里的东西一股脑掏出来放在桌上,最后觉得太刻意,又忙不迭解释。
“你,你别误会,我,我多买了些,想,想着一个人也吃不完!”
布里昂把吃的推到她面前。
宝珍摆手婉拒:“谢谢,我不饿,你吃吧。”
“哦,那,那好吧。”
他拆了一个三明治的包装,又插上吸管,坐在小姑娘对面吃晚饭。
布里昂吃得有点急,似乎饿得不轻,宝珍对这种情况太熟悉了,一看就是经常泡实验室废寝忘食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