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肄南接过,一旁的野仔拿着一大叠包好的红封交给男人,按理来说,登记领证的新婚小夫妻会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准备喜糖,寓意散散喜气,但搁沈肄南这里就不一样了,他给在场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很厚实的大红包。
捏捏厚度,不少。
工作人员眉开眼笑,又对他们说了好多动听的贺词。
他把事情办得妥帖,以至于宝珍有种什么都没干就稀里糊涂结婚的感觉,直到回洋楼,洗完澡躺床上,玩着两个结婚证,她才渐渐意识到——仅一夜之间,他们就从男女朋友变成夫妻了。
速度快得除了今夜见证的人,再无人知晓。
“宝宝别玩了,乖,把结婚证给我。”
小姑娘递过去,看到沈肄南接过,然后放进保险箱。
她眼皮一跳,那特定的银皮箱子一直放在沈肄南的卧室,密码指纹双重保障,里面放着一堆很重要的机密。
曾经,她好奇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只不过随口一提,沈生就牵着她的手,打开后让她随便看,还说:“这些文件决不能被别人拿到,更不能让他们知道,宝贝看完就要忘记,知道吗?”
一听就特别重要,宝珍自然不会去翻阅。
现在,沈肄南把结婚证放进去了,这个于他而言和那些文件同等重要,更重要的是——保险箱只有他能打开。
小姑娘手臂后撑,睡裙底下两条纤细的腿搭在一起,晃动着脚丫子悠哉悠哉。
“沈生,你干嘛把结婚证放那呀?”
“放那安全,你那份,我替你收着,好不好?”
当然,最重要的是离婚需要结婚证。他可以保证自己一辈子爱宝珍,也绝对不会离婚,但就怕女孩以后风华正茂,开始嫌他年纪大,不如外面那些男人年轻。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忧虑?多亏易允给他提醒。
因为就在一个月前,易允到墨西哥谈生意,正好他也在那边,碰着了自然少不了聊几句。
易允还是老样子,行事作风阴狠毒辣,不给人留活路,他看起来很洒脱,却又不那么潇洒。
那时,易允的指尖夹着一根烟,给他倒酒,烟嗓的调子透着几分烦躁:“沈生,你和你家那位小话事人的感情关系怎么样?”
“很好,怎么,你想问我什么?”
“我们都结婚大半年了,阿嘉她始终不肯给我好脸色,甚至想和我离婚,我他妈好不容易把人抢过来,怎么可能离婚?”他问:“你怎么做的?”
“怎么闹到离婚了?”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离婚的理由是她嫌我年纪大,大十岁而已,能大到哪去?”
易允和蓝嘉的年龄差,比沈肄南和宝珍的还大。
他解决不了易允的难题,倒是从对方那里得到警示。
年纪大在婚姻方面确实比较劣势。
沈肄南看着半躺在床上悠闲自在的小姑娘,把人拽进怀里,揉了几下,又亲了几口,抱得紧紧的。
“宝宝会不会觉得委屈?”
“委屈什么?”
这会差不多快早上六点了,一通忙碌下,宝珍的困劲早就过了,现在精神得不得了,窝在男人怀里,小手探进去摸摸他的腹肌。
“领证太仓促,没有正式的鲜花、戒指和求婚。”
“没关系呀,没领证以前,我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你给我的仪式感,不差这次,安啦!”
宝珍撑起来,亲了亲他的嘴。
或许深爱往往觉得亏欠,沈肄南就是这种,他们交往期间,尤其是今年开始陪读后,他经常给她准备各种各样的小惊喜,鲜花珠宝首饰房产豪车游艇小岛等应有尽有,别人有的她也有,别人没有的她还是有。
毫不夸张,宝珍现在都快有点视金钱如粪土了。
“现在领了证,后面挑个良辰吉日,在你大三前咱们把婚礼也办了,好不好?”
“好的呀,老公。”
两人聊着聊着,小姑娘突然改了口,清甜的一声称呼,轻飘飘的,像一缕风,沈肄南呼吸一顿,下一秒,抬起宝珍的头,对上她那双眉眼弯弯的眼睛。
小姑娘对他眨眨眼。
男人看到她里面的狡黠,有点胆大包天,竟然也开始捉弄起他。
“宝宝再叫一声,好不好?”
“不叫了,不习惯,我还是喜欢叫你沈生。”
“……”沈肄南还没品到刚刚那个称呼,自然不肯放过宝珍,哄道:“乖,宝宝再叫一声,就一声好不好?”
“不叫。”
她翻了个身,拿背对着沈肄南,打了个哈欠,掩着嘴,调整睡姿,懒洋洋道:“我有点困,要睡了。”
沈肄南的胸膛贴到女孩的后背,“真不叫?”
“说不叫就不叫。”
言语上的推拉没什么作用,很快就变成身体上的接触和博弈。
卧室里的窗帘拉得很严实,透不进早晨六点出头的淡蓝色天光,那条浅粉色的吊带睡裙被扔到床沿,半垂半挂,旁边是丢了一地的衣料。
他们在藏区旅游的时候难得吃素,别说做了,就是亲几下也很少,顶多拉拉小手,又纯又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