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望着捂着胸口怒瞪着眼突然倒下的安乐候,众人登时大惊失色,惊恐惶急道:“来人!快来人!!”
……
马车内,管事想到刚刚侯府的态度,心底也依然有些怒气,可看着对面神情恬淡如玉公子,却奇异的渐渐平息了下来。
想到外界对这位世子的评价,管事心中也微微有些古怪,悄然打量着重华,暗自摇首,看来外界传言果然不可信。
世人都传这位世子虽是出身侯府,身份贵重,却是扶不起的阿斗,难登大雅之堂,不仅身无才学,更是没有半分进取之心,是勋贵子弟间的异类。
可他曾跟随老国公见过的显贵却不知凡几,但即便如此,恐怕能同这位世子容止相较的,也寥寥无几。
如此人物,为何风评却偏偏被传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真是奇哉,怪哉……
下意识间,管事神色也愈发恭谨起来,毕竟,若御医大人所言为真,这位真能救的了二公子,往后可不仅仅是他的恩人,更是全国公府上下的大恩人!
片刻后,马车缓缓停下。
“澜清见过国公,见过国公夫人。”
而国公府内,早已等候多时的傅国公和国公夫人,此刻望着身着一袭月色长袍气质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自门外缓步而来,眼底也不禁略微有些讶异。
若非是亲眼所见,恐怕他也想象不到,这样的人竟是出自安乐侯府。
不论此子风评如何,这望之便令人如沐春风气质,便也足已令人心折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底的讶异,随后对重华见礼道:“世子多礼了。”
“犬子行事无状,恐怕给世子添了不少麻烦吧?”
“若是如此,老朽替他道歉,还望世子见谅。”
闻言,重华看了眼雕花床上口不能言,却又暗中忿忿对他瞪眼的傅平安,唇角也不禁露出一抹淡笑。
随即,他恳然对神情歉疚的傅国公摇头道:“此事早已了结,国公爷客气了。”
见他丝毫不计较此事,傅国公神色也放松了些许,眉头也微微舒展了开来,苦笑摇头道:“如此心胸,世子倒不愧与镇国将军同出一脉,若我家平安有朝一日也能学到世子半分,恐怕我也不必为他整日忧心了。”
傅平安:“???”
夸他就夸他,怎么还贬起我来了!??
似乎是感知到了傅平安的强烈怨念,重华侧首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也微微深了些许。
傅平安:“……”
果然,笑的这么鬼祟,这人看起来就没安好心!说不定一开始就是故意等他上钩的!!
虽然不知道傅平安此刻心中的怨愤吐槽,但不得不说他的确猜对了几分,不过重华倒没真神通广大到那种地步,不过是在认出傅平安后,临时起意,所以才没给这家伙解穴罢了。
毕竟原身的记忆里有关傅国公的消息不多,但仅仅凭此,重华也能敏锐的察觉出国公府的不同之处,虽然至今为止他与厉王无缘得见,不过从剧情看来,恐怕这位男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想到世人对其的评价,虽然手腕凌厉,却又包含仁者之心,他不禁微微笑了,若真是如此,又岂会多出后来的几百上千条人命?
不过是隐藏于羊群中的恶狼罢了。
可惜,对手太过自持身份,以至于最后被恶狼吞食一光。
傅平安见他露出笑容,想到之前遭受的无情折磨,心下也不禁一抖,也紧忙偷摸收回了自己凶煞目光,以他得天独厚的识人之术看来,绝对!这家伙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下一瞬,看着对重华态度热情,明显表现出亲近赞赏之意的国公夫妇,傅平安:“……”
果然,聪明人永远都是最少数之一!!
保持着这样的心态,即使重华给傅平安解了穴,他也依旧一副独自高冷的模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算眼见着国公夫妇带重华去见他的傻二哥,也依然半声没吭,就连自小服侍他到大的小厮都不禁有些古怪。
毕竟往日,这府上话最多的就是少爷了,但像今日这么安静的状态却少见极了,莫不是安乐侯世子还能把人脑子点坏了不成?
傅平安:要你寡!?
……
“世子,您可有看出我儿的病症到底为何?”
国公夫人望着重华,神色显然有些紧张,连话音都微微变了腔调,可见她心底到底有多忐忑,毕竟为了傅子知的先天之疾是自胎中而来,为此也时常自责的夜不能寐,只恨自己当初没尽到当娘的职责。
她的情绪此刻傅子知也感知到了,苍白俊逸的脸颊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娘您不必担忧,福祸由天定。”
“就算世子无策,想必……也是儿子没那个福分罢了。”
重华看了眼傅子知,想到自己探知到的情况,对这位传言中的国公府二子,也不禁有些侧目,毕竟能忍受近二十多年,如此非同常人的折磨,的确非同常人,他收回把脉的手,神色难得认真带笑道:“二公子心志之坚,令人高山仰止。”
重华甚少开口说话,傅子知见他突然夸赞自己,也不禁有些微赧:“世子谬赞,我也不过是习以为常罢了……”
可话音刚落,傅子知却突然察觉不对,神色一变,看向重华的目光更是吃惊不已,他常年忍受病痛的折磨想必府内上下都知道,那些大夫对此也能探出几分,但却无人得知他所忍耐的痛楚,又岂是那么简单……
每每发病之时可谓是生不如死,却只能独自忍受,可眼前这人却一语道破他隐藏的秘密!怎能让他不惊!?
国公夫人听的满头雾水,唯有傅国公听后脸色顿变,随后目光复杂,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二儿子。
“世子,我儿的病可有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