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少年从一进门起,便表现的格外淡定自若,哪怕面对安乐候的嘲讽也分外镇定,众人也不敢相信,此刻他们所见到的两个大字!
休书。
澄阳郡主是疯了么!!??
不仅在场众人震惊,就连叶蓁蓁也难以置信,毕竟,从古至今,夫妻之间向来只有和离一说,就算是休,也仅有夫家有此权利,又何曾有女子休夫之事!!?
此时众人表情也如打翻的调色盘般,精彩纷呈,看着那封鎏金休书,侯府众人彻底炸开了锅。
“身为女子当有妇德,郡主怎可如此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
“夫人此次的确太过分了……”
“就算侯爷纳了妾,但也仅是个妾室罢了,又何至于此……?”
夫为妻纲,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此刻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的其他两房,看着被递到安乐侯手里的休书,也只觉荒唐至极。
虽然众人一言一语都并非针对安乐候,但此刻他面色却涨的通红,忍不住怒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闻声众人不禁心中生寒,也怯怯住了嘴,他神色震怒的暗骂一声后,手中的休书也几乎被捏成齑粉。
看着不远处神色恬淡含笑的重华,更是恨从心起,若非这逆子,他又怎会一步步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不仅苦苦经营了多年的名声付诸东流,如今更是面临或成千古笑谈之局!
“逆子!定你这逆子撺掇!!”
“否则澄阳又岂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早知今日,在你出生之时,我便该狠心掐死你!!”
他话中透出的阴冷,让一群彪型大汉听着都不由皱起了眉,心中寒毛直立,不禁看向重华道:“世子,可要我等……”
重华抬手打断,随后淡淡看了眼狠厉望着自己的安乐候,微微一笑后道:“不必。”
见他如此,其他人只能作罢,却冷冷的看了眼安乐候,手中的铁锤也仿佛蠢蠢欲动。
自从将军前几日排他们千里迢迢赶回来后,就早已听闻这些年这位侯爷对澜清少爷所做的事!
他们行军打仗多年,敌军的阴谋诡计不知见了多少,或许他们看不透澜清少爷,但坊间那些声名狼藉的传闻,他们又怎会猜不到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
虎毒不食子,连亲生子女都能如此对待,也难怪将军当年见这个废物侯爷一次,便教训他一次!
如此不堪之人,若非当年设计郡主名节,老安乐候垂死之际上门苦苦求情,他连给郡主提鞋都不配!!
可惜,澜清公子到底还是太心善了……
彪形大汉们无奈暗叹,可念头刚落,却听:“昨夜休书你抄了几份?”
“世子,奴才不才,仅抄了二十份。”
看了眼羞赧望着他的小厮,重华一脸淡定道:“那加上明珠这两日抄的二百份,应该差不多了。”
“这侯府也砸的差不多了,”
顿了顿,他看向一脸惘然的彪形大汉们道:“如今,你们也可以换个任务了。”
……
随着马车缓缓驶离侯府,与此同时,京中各处大小街道,凡人流热闹处,也皆被贴满了休书。
满京上下,无论大街小巷,青楼酒馆还是街边集市,凡目之所及之处,都能看见那堂而皇之高高挂起的鎏金休书。
在烈日之下灼灼生辉,堪称瞩目。
甚至,若见有那不识字的百姓好奇,守在一旁的壮汉们还会细细为其讲解。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寻常百姓听闻此事都深觉震惊又不可思议,安乐候竟然被休弃了!??
众人原本听闻传言还不敢置信,可等望见从侯府内浩浩荡荡拉出的嫁妆,却呆在了原地,却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一时间,满京轰动。
“你们看见了吗!!那安乐候府如今都不成人样了!被砸的稀巴烂!”
“啧!当然看见了,往日那侯府多气派啊,结果我刚刚去看,现在竟连马棚还不如!”
“你说安乐候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得罪谁不好得罪镇国将军府!人家世代传承,不知底蕴多厚,岂是侯府能得罪的?!”
“这些年安乐候仗势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如今将军府找他麻烦,这满京上下,谁敢帮他?”
当日,镇国将军府奏疏也抵达至京内。
上奏中书省,安乐候宠妾灭妻,罔顾人伦,贿赂官员,结党谋私,妄图混乱朝纲。
一时间,百官皆惊。
看着这封奏疏都不知如何是好。
镇国将军府向来甚少参与朝政,世代镇守边关,保卫天下百姓,是赫赫有名的忠臣之家。
如今一封奏疏,直言要参奏安乐候,其中的意图也很是明显,让朝中大臣不要对此事插手,否则便是与将军府为敌。
而其中,奏疏上一条条一桩桩列出的事件,也让一众官吏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