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青身上没什么明显的肌肉,但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怎么也轻不到哪去,现在像个熊一样蜷在她怀里,对她这样一个刚到一米七的女生来说,确实是有些压力的。
她话音落下,裴云青就很配合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她身上的负重明显小了很多,但比较尴尬的是,有个不得了的弧度显露出来,她只要稍微一垂眸,就能看的十分清楚。
说实在真的很优秀。
前世她和裴云青交流的时候还感慨来着,用不上还挺可惜的。
“你助理到哪了?我怕过一会你情况会更严重。”
根据她大学期间阅读小说的经验,这种情况拖延的越久越危险,甚至会留下后遗症。
裴云青无力的把头靠在她肩上,鼻间呼出的热气扫过她的锁骨,激的她不由一抖,差点就想把人推开。
他说话比刚才还要支离破碎,“不,知道。”
姜谕很想说,不知道可以拿手机再问一下啊,不能一直无休止的在这里等着吧!
“阿谕。”
“怎么了?”
“你好香呀……我可以咬一口吗?”
她本来以为裴云青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净说这些有些没的,看来他已经被药效的破坏了脑子。
“不行!”
“嘶…我说不行你没听见吗?”姜谕目眦欲裂的看着靠近脖颈处的牙印,恨不得两巴掌把人打醒。
她早该知道的,这人做事向来如此,先试探她的底线,再凭借她的心软一点点将底线拉低。
很可惜,那是曾经的她了,现在的她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这个角度不太好发力,但仍然在裴云青脸上留下了先是青白,而后迅速变红的五根指痕。
“有没有清醒点?”
裴云青睁开积满泪水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弱弱说道:“有……”
实际上只有他知道,这一巴掌非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像是煽动的蒲扇,无端的将火势助长的更旺。
疼痛,有时也可以成为催化剂。
两人又等了一会,姜谕感觉裴云青靠近她耳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多少有些担心,想找手机联系一下助理,哪知裴云青的手机不小心掉进沙发缝里去了,她努力几下都没有拿出来。
她又想叫小助理进来联系,奈何被裴云青拒绝了,他说自己不想被第二个女人看到现在这副丑样子,他愿意再忍一会。
“总这样不行!会出问题的。”
因为休息室还兼顾一些女生化妆的需求,所以设有洗漱间,姜谕费尽全身力气拖着裴云青走到里面,就把他丢在淋浴间的地上开始浇冷水。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感冒总比留下后遗症要好。
裴云青从凌乱着斜靠在淋浴间地上,改成了垂头双手抱膝躬身坐在地上,浑身散发着可怜巴巴的气息,莫名的让姜谕联想到在雨天被遗弃的小狗。
见人不说话了,就默默挨浇,她心头攀上几分焦急,“你还清醒吗?都过去这么半天,估计他们也该来了。”
回应她的,只有稀稀拉拉的水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幻听了,还有断断续续的好疼,难受之类的。
终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姜谕关掉花洒第一时间跑出去,把姗姗来迟的助理和一个中年男人领进洗漱间。
两人看到浑身湿透的裴云青,多少被吓了一跳,好在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只是愣了一下,就赶紧蹲下检查情况。
折腾近十几分钟,又是取血,又是测什么试纸的,他们才把裴云青搀扶到沙发上。
那个中年男人对秘书说道:“咱们被耽搁太久,现在打抑制剂已经不管用了,药效已经彻底扩散到各处。”
通俗来讲,就是药效已经充分扩散,极大部分都被吸收,能被抑制的部分只剩很少,就算打针也起不到作用。
助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面上十分焦急,“那怎么办?就让老板这样忍着?会不会有后遗症。”
中年男人摆摆手,看了眼姜谕,然后对着在场的人说道:“让裴总自己解决几回,药效发作完就好了。”
他说的非常云淡风轻,但是助理和姜谕怪尴尬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半湿不干的礼服,“一会我换件衣服就走。”
助理点头表示他先去找衣服,然后回来就接手照顾自家老板。
然而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裴云青,原本像个虾米一样躬身躺在沙发上的人,竟踉跄的站起走到姜谕身边,不由分说的将她抱住。
“我不用那样也能恢复,你再陪我一会,行吗?”
助理很有眼色的带着中年男人走了出去,还很贴心的帮着关上了门。
裴云青感觉现在身上又冷又热的,头脑也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当他听见姜谕要走的时候,仿佛回到了上辈子,心里空的让他发慌。
在这个无比脆弱的时刻,他非常需要她的陪伴,哪怕只是坐在他身边,就能让他获得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别闹脾气。”姜谕自己的衣服也被打湿了大半,而且身上还挂着这么大一个人,非常不舒服。
她一回忆起中年男人说的话,脑子里就想到些有的没有,想到曾经的一些场景,心跳加速,根本维持不了平静如水的状态。
她想,真如那位内分泌大夫所说的,她确实该调整一下了,不然稍微有点外在因素,就按捺不住自己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