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娘笑着摇手,随即讲述近半年来的遭遇,“父亲因阮其祥与高封构陷,丢了官职……”
“眼下在朝中,已被视为叛逆同党。”
“为了活命,家父不得已,只好带我们全家投奔猿臂寨。”
“猿臂寨?”
孔厚满脸震惊,
“你,你父亲竟成了山匪?”
“是的。”
刘慧娘轻轻点头。
孔厚见状,不禁叹息:
“世道艰难,没料到刘防御使也……”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看向赵言这边,却立刻瞥见李逵瞪大的眼睛,吓得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此时,赵言已从焦挺口中得知请孔厚来的经过。
听说梁山占领沂州府后,孔厚就闭门不出,自然明白他的心思。
但考虑到名医对梁山的重要性,赵言仍尝试邀请道:
“孔先生,今日请你来,是想请教些事。”
“梁山有意请您入伙,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
孔厚愣住,原以为梁山只是某位头领生病,请他诊治,才赶来。
现在听说寨主竟要招揽他,心里很是不满。
往日里,他常以孔家后裔自居,当初还因不满曲阜孔家人仗势欺人,迁至沂州府。
虽他不像其他孔家人那样横行乡里,但内心深处对梁山这类江湖势力颇为鄙视,绝不会答应加入……
想到自己的圣人后裔身份,孔厚的顾虑顿时减轻不少,态度也随之强硬起来。
赵言拱手歉意道:“孔先生乃乡野一介草医,自认无缘上梁山。”
此话虽谦逊,却隐约带着几分讽刺。
厅中众人,唯独李逵未察觉其中深意,仍在憨笑:“总算你还明白自己身份。
咱们山上安神医医术群,岂是你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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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厚冷哼一声,焦挺忙拉了拉李逵:“你嘀咕什么呢?分明是在讥讽我们梁山。”
李逵一愣,随即暴怒:“大胆狂徒,竟敢小觑于我!”
说着便欲冲向孔厚,却被赵言喝止:“铁牛住手!不得无礼。”
刘慧娘也斥道:“既是贵客,怎可如此无礼?莫要坏了梁山名声。”
李逵悻悻退后,对赵言尤为敬畏,却因刘慧娘多次巧设妙计教训自己,心中又生畏惧。
如今见他安分下来,赵言略松口气。
刘慧娘凝视着孔厚,柔声劝道:“孔神医医术高,在沂州无人不知。
正因如此,您才有了‘神医’之称。”
“梁山泊上也有位神医,名叫安道全,他的医术同样令人称道。”
“曾有山东各地爆瘟疫,多亏了安神医的妙手回春,才得以化解危机。”
“若是孔神医肯加入梁山,两位神医朝夕共处、切磋技艺,岂不是一件美事?”
刘慧娘出于善意,想劝孔厚入伙,却不料提及安道全时,孔厚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呵,安神医……”
孔厚冷笑一声,眉宇间满是不悦。
刘慧娘困惑不已,“孔神医,这是为何?您与安神医难道有过节?”
“我与他素未谋面……”
孔厚冷哼道。
刘慧娘皱眉疑惑,身旁的赵言也是一头雾水。
实际上,孔厚与安道全的恩怨颇具讽刺意味。
起初,二人各据一方,孔厚在山东,安道全在建康府,相隔千里,互不相干,都受当地百姓敬仰为神医。
然而谁能想到,数月前,河北洪水肆虐,大批灾民南迁山东求生。
随之而来的,是瘟疫的蔓延。
短短数月,山东多地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