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的只是派家人假扮商人,用自家的钱财与梁山交易,”
“胆大的则直接挪用公款与梁山进行交易!”
“你说什么?挪用?”
呼延灼顿时惊呆了。
“这些官员竟胆大妄为至此?”
“他们难道不怕朝廷派人来查吗?”
“将军切莫忘记,这精盐和白糖可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没羽箭感叹道,“那些官员早已靠此获利颇丰。”
即便朝廷派遣官员前来调查,他们只需拿出些许银两填补官仓亏空,再以部分贿赂上下官员,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山东各州的吏治竟已败坏到如此地步?
呼延灼满脸难以置信,“将军,如今四海之内,哪里不是这般情形?正所谓上行下效,东京的大人们整日盼着地方进贡财物,地方官员为了升迁,自然要竭力搜刮百姓。”
此言让呼延灼陷入沉思。
他征战多年,深知如今朝廷内外已是乌烟瘴气。
“难怪此次朝廷旨意下达,那些地方官员竟敢派遣老弱病残充数。”
呼延灼愤慨道。
“将军误会他们了。”
没羽箭笑着解释,“梁山虽财源丰厚,但地方官员怎敢公然违抗朝廷旨意?况且这次围剿梁山,是由蔡相等人主导。”
“可这……”
呼延灼疑惑地皱眉。
“将军,山东不同于开封。”
张清苦笑道,“去年因朝廷强行推行青苗法,已在民间激起民怨,民心浮动。
如今梁山带头,各地盗匪蜂起。”
“实力雄厚的州府还能勉强平叛,那些弱小的州府,有些甚至已被绿林包围。
一众官员平日里连城门都不敢出,唯恐遭遇劫掠。”
呼延灼叹息一声,“我在京中时,蔡相等人从不提及此事。”
“他们只关心每年的赋税收入,哪有闲暇顾及其他?”
张清冷嘲热讽,“当今天下的乱象,皆因他们而起!”
“罢了,这些话莫再提起。”
呼延灼严厉地瞪了没羽箭一眼。
“今日之事,我听见尚且无妨,”
“若让旁人得知,”
“你以为林冲的遭遇对你而言算得了什么?”
此次征讨梁山,呼延灼虽为主帅,但他麾下士兵多是从东京禁军中挑选,许多低级也来自原禁军编制。
其中必然有不少蔡京、童贯的亲信。
张清出言诋毁蔡京、童贯等人,呼延灼或许能容忍,但若消息传至东京,张清必定难逃重罚。
到那时,恐怕连呼延灼也会受到牵连。
“是!”
没羽箭连忙答应,他刚才一时冲动才失言,此刻已觉后悔,于是急忙转移话题,“因此末将认为,将军围攻梁山的策略恐难成功。”
“梁山上现有粮食五六十万石,还有田地和水渠可供耕种。”
“水泊面积达八百里,内有无数鱼鳖资源。”
“若将军执意采取围堵之策,恐怕耗费十余年也未必见效……”
“罢了,此事暂且搁置,”
呼延灼长叹一声,先前的信心已荡然无存。
他未曾料到,平定绿林贼寇竟会面对如此独特的梁山势力!
然而箭已在弦,不得不!
呼延灼若此时退缩,东京的蔡京等人绝不会放过他!而且身为呼延家族出身的将领,临阵退缩更是给家族蒙羞。
“哦?你不是刚提到梁山领吗?”
呼延灼催促道,“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