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般考量,慕容彦达随即邀请呼延灼。
不过,他显然未注意到身旁的董平。
作为国舅,他的决定无需下属置喙。
而董平身为双枪将,却不希望呼延灼留于青州。
相较草莽出身的自己,出身将门的呼延灼无疑更易赢得慕容彦达的信任与重用。
再者,青州最高军职空缺,更是令局势复杂化。
董平现为都统制,若呼延灼留驻青州,无论资历或出身,都远胜于董平。
如此安排无疑是羞辱,慕容彦达绝不会忽视这一点。
因此,若要让呼延灼镇守青州,董平的职位势必让出。
这对新任都统制的董平而言,如何甘心?
满心烦躁的董平黑着脸离开知州府,即便未到休憩时分,也不愿再去城墙巡视,径直回府。
与此同时,在知州府客房内,张清正与呼延灼谈及慕容彦达邀请后者留下的事:
“若能留在此地,”
呼延灼满怀期待,“来年或许真可雪今日之耻!”
一旁的没羽箭则冷静得多:“呼延将军,青州军队突然调遣至清风山,而非支援济州,你不觉蹊跷?”
“你是说青州不愿配合朝廷?”
呼延灼皱眉问。
“正是,”
张清点头,“时间太过凑巧。
你方才见到,仅因城中流言,慕容知州便急召在外的董统制归府,可见他对梁山已惧怕至深。”
“依我之见,即便朝廷再次兵,这位知州大人也只会重复今年的决定——绝不敢派青州将士前往梁山!”
呼延灼陷入沉思,张清的分析确有道理,他也深知其中利害。
年
对慕容彦达这样的皇亲国戚而言,
所谓的功劳不过是浮云,
只需安然渡过时光,
回到东京之际,
迎接他的必然是升官与财富……
即便心里清楚,张清所言或许无误,
但在呼延灼心底,
仍决定留在青州,应允慕容彦达。
哪怕希望微弱,终究是希望,
若来年真能击败梁山,洗刷今岁之辱,
他便可昂阔步返京。
否则,纵使慕容彦达为之辩解,
他一介败将回京,恐怕也难以抬头。
“不必多言,张都监,”
呼延灼挥了挥手,
径直走向客房,“我会自行斟酌。”
“唉……”
张清摇头叹息,
深知呼延灼的困境。
长叹一声,他也回房,
心想或许该向慕容彦达和呼延灼辞行了,
毕竟东昌府还需有人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