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突觉身后手中内裤烫手,他转身去了柜子处,拿了另外一条内裤出来:“这个是新做的,还没穿过。”
“不需要怎么费心,就随便剪剪缝缝就行。”
彦遥接过后又铺在床上,耿耀怕他蹲的腿麻,去搬了矮凳过来。
“耿哥哥,可以请教一番吗?”
耿耀坐在床沿:“什么?”
“刚那个是什么味道?我没闻出来,很淡很淡的清香。”
耿耀:……
想了想:“我没找到皂角,见有倒在井边的淘米水,我就顺手用淘米水洗的,淘米水的味?我搭的角落,有些我不知道名字的花,可能也染了些味道。”
彦遥:“那应该是。”
耿耀震惊脸,又从柜子里把那个洗过的内裤拿出来,自己也闻了闻。
佩服道:“厉害,我都闻不出来有味道。”
随后觉得自己是疯了,又把内裤扔了进去。
彦遥继续问:“娘说,你初提此物时,说穿亵裤,跑的时候那东西会不牢稳,一跑起来乱晃动,是很不适应吗?其他动作应当也会不稳,是不是也很不舒适?”
“还是说,连大步走路也会。”
耿耀:
面瘫脸:“我们俩好像一样,你自己感受不到?”
彦遥认真道:“我没跑过,也没大步走过,而且男子和哥儿是完全一样吗?我没见过,要不然耿哥哥……”
“别说。”耿耀猛的打断他的话:“大晚上的别说这么恐怖的事。”
彦遥失望的哦了声,继续道:“再有一个,这里为何宽了我想的明白,为何加层布料,是比别处磨损的快?”
耿耀:
彦遥:“还有,你内裤右侧比左侧松一些,但是右侧又是缓慢收紧之状,只有一处是”
他似是不知如何说,抬起手,食指微微朝外顶了下:“就这样,会比旁边松一些,这又是为何?”
耿耀沉默半晌:“别玩了,没想让你做,我明天就学针线,我自力更生,睡觉睡觉。”
他想收起床上内裤,被彦遥连手带内裤一把按住,道:“耿哥哥,阿遥没玩,阿遥想拿你这内裤做生意。”
“做生意?”耿耀:“你手这么凉?才刚入九月底。”
彦遥把手伸给他:“耿哥哥手热,帮阿遥暖暖。”
耿耀:哎,彦遥就是他的克星。
拉了薄单盖在彦遥手上,随后把他的两只手包裹在掌心,那温热隔着布料暖着彦遥冰凉手掌。
彦遥顺势把胳膊放他膝盖上,道:“那成衣铺子,继母操纵掌柜多有刁难,爹爹袖手旁观冷眼瞧着,他想让我知难而退,我不想如他的意。”
“就使了些法子,清了掌柜等人。”
耿耀意外:“这么快?”
彦遥不满:“哪里快了,若不是我现在名声正好,不想坏了我名声,才不会受这些天的委屈。”
杀猪郎和情痴夫郎故事,现如今都传到国都了,那戏院现在还在唱。
彦遥在里面就是一朵娇花,良善柔弱,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狗咬了他他都要放过的性子。
耿耀听得想笑,跟着说:“是委屈你了。”
彦遥继续说:“掌柜离去后,我才知另有一仓库残货布匹,账面记高价绸缎,银钱自己拿,送入库房的全是以次充好之物,这成衣铺虽小,买卖却是富贵人家,自然不能用这些。”
“我爹虽说当爹不行,但生意此道上也不是个眼瞎的,我继母每次就偷摸赚一些,把这些做成损耗,或捉些老鼠进来,或下雨掀一处瓦片。”
耿耀听完,笑道:“你觉得爹知不知道?”
彦遥道:“我爹应当是知道的,但那继母是个翻不起大浪的,也就小打小闹的抠些银钱给娘家,我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花钱买个清净。”
他有些不快,继续道:“我爹知道这间铺子是这种情形,却拿这个铺子考我,就是未曾想把其他铺子交给我,有这一仓库无用之物,我如何能让铺子盈利。”
耿耀知彦遥心中自有主意,只是缺一个倾听之人,认识的久了,也就知他是个活泛的性子。
等到彦遥又抱怨了几句,耿耀才道:“所以你就想用那些布料做内裤来卖?”
彦遥点头:“有此想法。”
“那你的受众是谁?”耿耀道:“既然是以次充好之物,又能在面上混的过去的,想必也不是那种破烂,卖给农家不合适,卖给富足之家又差了些。”
“更何况,这东西不需要多少手艺,谁家里都有个会针线的人。”
彦遥把受众二字念了便,笑道:“这词倒妥帖。”
彦遥:“我刚才已琢磨了个大概,你那内裤不是最底下有两层布,我可以在此处做文章,如农家麻布配绫罗,那么一点布料,一个富家少爷的成衣边角料,我都能做出许多来。”
“城中普通之家,则是更胜一筹,时新的料子都是成匹买卖的,他们自然买不起,我用一般之布做内裤,时新的料子搭此处,又是胜一筹。”
“再有那不缺银钱的,我想着,花纹走线之处都可以做心思,再不然,我寻寻医者,看看能不能出个关护此处的法子,无论能不能,对外说能,我又是独一份。”
“绫罗绸缎是边角料,仓库那东西原就是要扔的,绣娘是按月拿银两,现在因掌柜的闹腾,少了不少客人,刚好有空闲做这个,我里外里算下来,是个无本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