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神色古怪,试探道:“我觉得,你又不是纪绍年,如果你真的有爱慕之人,应该早就把人勾到手,或许现在已经三年抱俩了。”
彦遥:
嘀咕道:“我不过就一哥儿,连宁安县都未出过,也不知在你心里怎生的如此厉害。”
彦遥无意一语,似是猫挠了耿耀的心肺,因彦遥多面目,让耿耀时常忘记,他的夫郎年十九,还是不常出院门的哥儿。
耿文被小厮引着往前,他原想着纪绍年是哥儿,虽大着胆子约着相见,定也是四处见光之处。
可随着走过幽静小道,小厮让他进院子时,耿文疑惑道:“纪少爷在此处?”
小厮道:“耿三郎放心,纪少爷在此处的。”
耿文:“这里是哪里?”
小厮:“这是吴公子的院子。”
耿文猝的停住脚,小厮装作无意,笑道:“纪少爷与我家公子多有来往,平日来了家中,都是来我们公子院子里歇脚,刚才无意湿了衣衫,此刻正在我们少爷房中换衣。”
他指着一间房道:“这就是我们家公子平日所睡之处。”
第39章算计你若是欢喜他,就堂堂正正求娶……
订婚夫郎与旁的男子如此亲密,是个男子都承受不了,自是拂袖而去。
耿文脾气软,平日闷声不语,却也有男儿本性,定了亲的夫郎虽未见过,却也是多有期待。
只是他非偏听偏信之人,再有那日院外,耿耀所说话语纪绍年任性单纯,耿文当时应允,他单纯也无碍,我日后多看顾着些。
此刻虽说心中不愉,也未曾如小厮所想的一走了之。
一恐纪绍年单纯遭人算计,二又想着自己身为男子,吴家今日大宴宾客,总不至于把他打杀了。
故而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去见一见纪少爷。”
小厮未曾想他有如此反应,神情愣了一瞬,又引着他往房门处走。
只是两人走到门外,小厮却并未叩门。
那门虚掩着,房内的交谈,近处传了出来。
“谢谢吴哥哥送我的紫毫笔,绍年定会珍惜的,那我先”纪绍年不曾想吴玉泽直接带他来了寝房,一时别扭的站不住,想着快快离开,要不然被人看到传到小爹耳中,自己非挨骂不可。
不妨吴玉泽打断他道:“听闻纪弟弟订婚,我一夜未眠。”
“啊?为何?”想走的纪绍年忘记了尴尬,懵懂的脸上都是不解。
吴玉泽望着他,眼中似有痴情露出:“因为,我心悦纪弟。”
纪绍年震惊脸,过了好半晌,他呆呆问道:“可是,我爹爹来提及婚事,是吴哥哥拒了啊?我爹生了我好大的气。”
房中熏香袅袅而起,蜿蜒曲线在四周游走,纪绍年心神全被吴玉泽的话吸引,一点也不曾差距。
不过他原不是心细之人,哪怕闻到不同,也不会多想。
吴玉泽温柔诉说,言他是家中长子,娶妻应是温柔知礼,内有千秋之人,而纪绍年心思单纯,家中祖母觉得纪绍年不适合当长子正夫郎,故而才忍痛冷待与他,又拒了婚事。
直到纪绍年定了亲,他痛苦不堪,才终于难耐心事,想和纪绍年诉一诉衷肠。
他言了纪绍年喜好,又夸了纪绍年如何可爱,只把纪绍年感动的快要落泪。
“纪弟,你可还喜欢与我。”吴玉泽近了一步。
纪绍年垂首害羞道:“自,自然是喜欢的。”又道:“可是,可是爹爹已经给我定亲了。”
“那耿家叫耿文的?”
“嗯。”
“纪弟可喜欢他?”
“不,不喜欢啊!我都没见过他,吴哥哥你不愿娶我,我就想着,就想着嫁给谁都行,刚巧爹爹说耿文日后有出息,我讨厌彦遥,就想嫁给耿文,日后等到他比他二哥有出息了,我让彦遥求到我门上。”
纪绍年与人说话,恨不得把自己五脏六腑掏出来摆在桌上,任由对方看的分明。
有时事后后悔自己说多了,可下次依旧如旧,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就是改不了。
此刻他喜爱之人猛然说爱意,又温柔询问,纪绍年只怕自己说的不够多,难报吴玉泽深情。
“纪弟当真一点都不喜那耿文?”
“不,不喜啊!我都不知他什么样,就听说是个书呆子。”
吴玉泽上前一步,虚握住他指尖,宠溺道:“我现在已敢正视本心,纪弟可还愿意嫁我。”
纪绍年脸上通红,犹如喝了整坛老酒:“我,愿啊,愿的,就是我爹爹现在不喜吴哥哥。”
“此事我有法子,只要纪弟愿意。”
门外立着的人如坠冰窟,未听到话时,他想着纪绍年心思单纯别遭人算计,可里面的纪弟话语羞涩,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吴哥哥。
如此也就罢了,原来他瞧不上他却愿意嫁给他,是因为算计着他的家人。
身侧的小厮笑的讥讽,像是刮鱼鳞的尖刀,一下下刮着耿文的脊梁。
那小厮似是瞧够了笑话,转身退到了一旁,这耿家的书呆子可真是个能忍的,未婚夫郎都让他当了乌龟王八,他却还能隐忍不发。
只不过这人想听就听,他作为一个小厮却不敢多听墙角,怕日后被自家少爷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