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草堆上用了早饭,耿耀抚着彦遥侧脸,道:“我这两日可能会晚点过来,或者是过不来,就让秋雨陪着你。”
彦遥点头:“嗯,我又不怕,你自己当心。”
耿耀在彦遥唇上吻了下:“嗯,我走了。”
嗓子里堵了句对不起,最终还是未曾说出,他知道,阿遥不爱听。
国都长街热闹依旧,吆喝声香响亮又好听,提着篮子的人挑挑拣拣一番只为还价。
到膝盖的乞儿被酒楼的人追打,猛的撞到耿耀膝盖,那孩子还那般小,只到耿耀的膝盖。
他跪地求饶,耿耀弯腰去扶他,不曾想掌心被塞了张纸条。
那乞儿浑身脏污,风一般的跑走,耿耀装作若无其事的直起身,走到无人处打开那个纸条。
一个地址,时间是戌时。
冯如松:“大哥?”
耿耀把纸条折好:“没事。”
戌时,一座偏僻小院,冯如松敲了门,片刻后一个瘸着腿的老翁拉开门,什么话都未说,把耿耀迎了进去。
少年哥儿端茶而出,笑道:“客人请喝茶。”
耿耀余光打量了下院落,很安静,应该只有这对爷孙。
他坐在堂屋里,端起茶闻了闻,却又放下了。
茶从热变凉,那少年哥儿走到耿耀面前,垂首红了脸,想用指尖去扯耿耀袖口。
耿耀胳膊移动,躲过了他的靠近。
少年哥儿也未勉强:“将军,请跟我来。”
一侧厢房熏着香,朦胧烛光让房间添了几分暧昧。
少年哥儿把冯如松关在门外,随后缓慢的脱着外衣,边脱边后退着往床边走。
耿耀:
他负手而立,瞧着这少年哥儿演戏。
只见少年哥儿一步步退到床榻上,跪坐在床榻掀开了床板,露出里面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耿耀:八皇子人才。
少年哥儿:“将军,请进。”他用手指了指木板下。
耿耀抬步过去,手抚开挂起来的床幔,弯腰跳了进去。
冯如松被关在门外完全不知什么情况,当屋里传来哥儿情动的一声喊,他吓的差点没当场魂飞魄散。
侧身朝屋里看,屋内的影子投射在门窗上,那一高大一娇小的身影交叠在一块,分明是分明是
再有那哥儿情动声音,冯如松:腿软了。
彦少爷还在牢里关着呢,他大哥怎来这处寻花问柳了?
缓了好半天,冯如松实在是适应不了这个场面,他走远了几步,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心中那叫一个煎熬,大哥今天是来办正事的,心中肯定有成算。
但是现在他眼见为实,是不是应该闯进去把人拉出来?
猛然间,他朝着院墙一角大喝一声:“谁?”
房内少年哥儿被这一声喊吓了一跳,他手中皮影都晃动了下,那交缠的身影分开变形,他忙又让两个皮影合成那般恩爱缠绵模样。
视线里一片漆黑,耿耀摸了下两侧土壁,顺着路径往前走,那昏昏暗暗的光线从拐弯处而来,耿耀隐隐看到一道老瘦人影。
赫然是刚才开门的老者。
那老者提灯上前,恭敬道:“将军,我家主子势弱不敢招摇,委屈将军之处还请见谅。”
耿耀意味不明的笑道:“如此见面法子,确实是挺出乎意料。”
老者引着耿耀往前走,没再多说。
每个转弯都分了岔路口,若是无人带,怕是早已绕晕,耿耀在心里说了句:怨不得八皇子能活这么久,确实是谨慎。
“不给我蒙面,就不怕我记住路线?”
老者笑道:“已够委屈将军了,莫不敢再给将军蒙面。”又道:“我家主子熬了多年,此时也已经到了最后,成败再次一举,成了,这处就用不到了,败了,这处也用不到了。”
耿耀:“你这话说的倒是坦诚。”
弯弯绕绕的在地下走着,绕到最后耿耀都快迷糊了,终于来到尽头,老者踩着木梯而上,在上面敲了三下。
随后头顶木板被人掀开,明亮的烛光隐射下来。
老者提灯下了木梯,立在一旁笑道:“将军请。”
耿耀道了声多谢,踩着木梯上前,一只劲瘦有力的手伸下,是来拉耿耀上去的。
耿耀握住那只手,被他拽了上去,站稳后又道了句多谢。